发间的白玉簪子被兰夭夭从发间抽出,口中念念有词,幻鸟在指间捏然而出,无论如何,这也是无名的师妹,也是他们师门里面的事情,她还是得告诉他一声。
轻轻拍拍身上的尘土,兰夭夭一瘸一拐的站起身来,北漠城中已然接近黄昏。
……
“滚滚滚!什么人就敢往这儿凑,死叫花子滚远一点!”
店小二好不客气的挥赶着来人,那老人似乎迟疑了一下,还是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客栈门前,脏兮兮的白发遮住了眼帘,看不清神色。
“糖梨膏,糖梨膏类!”穿着破烂的女孩儿在街角叫卖着糖梨膏,既然接近黑夜,却一颗也没有卖出去,声音不禁带了哭腔。
那老人在墙角微微靠着,似乎依然进入了梦乡,小女孩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讲一个糖梨膏放在他面前的碗中。
“爷爷,今日这膏卖不出去了,回去阿爸又要打我了,我把膏给您,您能让我跟着您吗?我再也不想挨打了。”
那老人睁开眼睛,眼中尽是清明,那糖糕握在手中已然有了化开的意思,却在这初冬的晚上愈发坚硬。
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将糖糕塞在口中,那坚硬在温热中化开,一瞬间甜进了心头。
“小姑娘,你今日莫回家了,顺着这座桥直直的走,直到走到这桥的尽头,看见两盏挂着高高的灯笼之后,就站在儿哭,若是有一对夫妻问你家在哪儿,你就说忘记了,他们自然会领你回家,哪个买你回家的阿爸,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女孩儿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这老人神色温柔,声音却极其沙哑,恍然之间才发现面前的人已然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