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本王说的是这些裸着上身的男子好看么?”
“是好看啊……”
易禾脱口而出,答完才发觉有些失仪。
只好找补了一句:“下官以为殿下所言极是,听说今年楚地有些瘟疫,所以采了这支舞,如此寓意,怎会不好看呢?”
司马瞻渐渐有了丝笑意。
余光里他好像还偷偷按了按自己的上半身。
那鼓队一时半刻就过去了,再久一点,连声音也不闻。
这间本就不热闹的酒肆里更加安静。
“大人……”
易禾眉头一皱。
她不是听不得这两个字,而是最讨厌招呼了之后半天不见下文的。
就像太常衙门里那个公西如。
每次进门前都要问:“大人,在吗?”
“在吗?”
怎么不在,有事你倒是说啊。
易禾勉强带上一丝笑,在他叫了三声“大人”之后,再也等不及。
“殿下请讲。”
此时司马瞻却又向窗外看了看。
“大人果真是易家独子?”
易禾周身瞬间冷了一下。
“殿下此言何意,整个大晋朝堂都知道我三岁失恃,父亲没有再娶。”
司马瞻带着叹息的声音又响起:“就没有一个姐妹么?或许,有你不知道的呢?”
易禾搞不懂他究竟是何意思,总之这话她不高兴。
“下官说了,不曾有。”
“对不住,是本王冒犯了。”
易禾见他有些失意,猛地回了下神。
好像,他确实不是那个意思。
……
两人这场酒饮得没滋没味。
司马瞻见孙掌柜已经在一楼客堂内和衣酣睡,便起身道:“回吧。”
易禾如何看不出他今晚既不尽兴又不尽意,临别时又添了一句。
“下官知道殿下对下官很是关照,下官心中感喟,自觉无以为报。”
没想到司马瞻却对她笑了笑。
“不急,有你报答的时候。”
他双眼微眯,笑得有十分的真心,衬得那张脸愈发惊艳。
只是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几分倦怠。
……
裴行用过晚膳见府中不见了司马瞻。
以为他去了书房或者地室,这两处都未寻着,便去了门外询侍卫。
侍卫说确实见殿下出去了,只不过也没叫车。
裴行正纳闷,见司马瞻从不远处悠悠地踱了回来。
仿佛霜打得茄子一般。
他关切地上前问了句:“殿下,您去哪儿了?”
司马瞻不是很耐烦:“出去逛了一圈。”
“跟谁?”
“没谁。”
“易大人吧?”
司马瞻大惊失色:“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果然是。”
司马瞻张口就想骂,琢磨了一下又觉得无趣。
自打他看见自己做鞶囊的时候,估计就明白了七八分。
再瞒着有什么意思。
不就是断个袖吗,皇室里出一个断袖王爷,能算什么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