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金手指”建议的,未必是金尚最满意的,甚至有时候自己的所作所为,在“金扫帚”看来,并不是好事,但不代表那是主人希冀的。
比如,在挑选终身伴侣上,从“金扫帚”反馈得来的信息那看,李萱可称上等,但绝非最佳。这个以情理为基础发展起来的“金手指”,居然不止一次建议金尚和魏双萍搞好关系,事实上认定选她为妻,对自己的事业更好。
但是,金尚怎么就这么听它的?
如今,金尚也是发现了,“金扫帚”的箴言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践行的道路,是修齐治平,但并不是以金尚本人的意志为第一要务,而是以“家”、“公司”和“事业”的兴旺发达为先,换句话说,如果“金手指”觉得需要金尚做出适当的“牺牲”,能换取更大的收获,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出倾向和判断。
绝大部分时候,“金手指”的判断是极为准确的,但是,也有不合心意的时候。
金尚本人的宗旨一向是以我为主,“金手指”再厉害,也只是个辅助工具,绝对不能听之任之,甚至变相成为“金手指”操纵的奴隶。
难怪老黄家代代有“金手指”忽悠,也不是没遇到过波折。
说白了,个人和集体,偶尔利益并非完全一致,“金扫帚”在客观上,为金尚选了一条最轻松的路,但是,却不怎么考虑金尚愿不愿走。
漫不经心地翻看报纸的时候,李萱伸出胳膊肘,捅了捅金尚的腰肢。
“怎么,说了你几句,还不乐意了?”
“哪有的事?我可不是这么容易胡思乱想的人。不如说,还有点愚钝。”
“你呀,就是有时候容易意气用事,相处得来的人,就不好意思拒绝说‘不&……”
“瞎说,我可是孤僻不通情理到宁愿放弃部分社交的人,怎么可能不够理智,不够冷静?”
“朋友少,才更加珍惜啊。正因为重感情,才倔强到和母亲闹了十多年的别扭。你要承认,旁观者,看得最清楚。”
闻言的金尚沉默了一会,这次倒没有嘴硬,不置可否地回应道:
“也许吧。我喜欢谋定而后动,平日思虑过甚,但也难保心性完全理智,偶尔随心所欲也是可以理解的。”
“没说你不能肆意一下。就是……”
李萱略一思索,还是老老实实说道,
“我更加喜欢那个在校园里张扬自信,即便同伴不甚认同,粉丝也没几个,既然勇敢地操着半生不熟的吉他,用稚嫩的唱腔放声高歌的少年。现在的你,说是成熟稳重,倒是有一股老气横秋的感觉。咱们这么年轻,其实不用瞻前顾后。”
“肩上的担子重了啊,花钱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都困难重重。”
以前可以毫无顾忌地带着李萱穿街过巷,下馆子撸串,没啥负担。现在,数百个员工的生计和前程掌握在手里,未来更是有成千上万家庭的命运和今夕文化的发展息息相关。
“多信任一点麾下的员工吧。现在确实不行,达不到要求,但是,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不给机会锻炼,哪有提升的可能?老板大包大揽地当保姆,也太辛苦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克制了,原来你还是觉得有点独啊。”
金尚苦笑了两声,接受了意见,再探了探“金手指”的反应,没什么不好的预示,正向反馈也很微弱。
『吉凶祸福,算是中吉吧,挺微妙的。』
-----------------
就在李萱和金尚兴致勃勃地读着报纸,时不时品鉴一下,偶尔也争论一番,比拼高下的时候,梅杏红关掉了信息聊天的群组,将工作室那边的工作意见处理完毕后,才扶着有些显怀的腰肢,起身去阳台透一透气。
正巧,修剪完庭院的管家老边,正在用刀具锤子做着木匠活。
“边叔,你这是?”
“少夫人,我在给黄耳和金标做木屋。打扰到您了?”
“那倒没有。那两个小东西,又调皮,碰坏了什么东西?”
“那倒没有,就是看它们越长越大,也需要一个居所,不能随便糊弄。”
黄耳和金标,就是二姑父家送过来的两只牧羊犬,两个多月大,已经不复幼犬的软萌,有几分聪慧劲了。就是精力很旺盛,时不时打闹,弄坏家具,将院子搅乱什么的。
“买一个不就好了么?”
老边笑了笑:
“有时间,自己做,也好。再说了,两个小家伙也很开心的样子。”
“是嘛。”
梅杏红也没有深究。
金家父子对养狗没什么心得,金尚不在家,金时也比较忙,一直都是老边在照顾,梅杏红也时常牵出去遛一遛。
两只小狗长大之后,渐渐有点拉不住了,好在黄耳和金标似乎知道女主人有身孕,极少在她身边调皮,出去遛弯也不添麻烦。
一个人在家,烦闷的时候,梅杏红也逗弄两条小狗,打发一下一时间。
“天气凉了,也不知道老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老边笑着回应道:
“要是知道少夫人回来,少爷事业兴旺,老夫人肯定会很高兴。我估计,也快了。”
上次来信,冼桂珍说九月份到家,这个月都过了一大半,也没个影子。不过,也应该不会太迟,老人家也知道,自己不年轻了,天气凉了,一个人在外面跑,出了什么事,不好处理。
主仆两人说了会话,稍微有点乏的梅杏红准备回屋休息。
明天早上有助手上门送稿件,还有责任编辑来谈连载的事,有了今夕聊天提供的一系列远程辅助功能,在家里,梅杏红也能处理大部分漫画创作的琐事了。
『阿尚,当真是押中了宝,互联网不简单,大有可为。』
就连梅杏红这等以前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人,实际体验过之后,也尝到了甜头。
现在还只是开始,待越来越多的人被其吸引,那将是多么大的市场?
一想到做了这么一番大事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梅杏红觉得自豪的同时,又有点担心。
越是赚钱的生意,是非越多,梅杏红希望丈夫和儿子有出息,可太厉害,又觉得有点不真实,甚至是患得患失,生怕哪天遭遇了倾覆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