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比较含蓄的炫富了吧,哈哈。”
“也算吧。”
金尚不以为意地颔首,
“我是一个容易冲动消费的人,平时还挺节俭的,但是在自己的爱好领域,或者觉得花得值的地方,就会忍不住一掷千金。大家不要学我……”
“你倒是很实诚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吗?”
“不清楚,我认识的同龄人不多。也不是实诚,而是我认识到,自己也有很多不足之处,要不是出生在小康之家,自己的赚钱能力也还算出色,估计早就败光家产,喝西北风去了。”
“小金还真有意思,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勇于认错,但死不悔改的倔强作风啊。”
“这一点,我也承认。作为商人,企业家,老板,其实很需要冷静的做派和正确的判断来做决策,在这方面,我大部分时候做得不错,偶尔也有些冲动。”
“比如说?”
“前些时,因为宣传策略过于激进,差点资金链断裂,还好及时悬崖勒马,缓过来了。”
说了点无关紧要,但很有故事性的琐事,金尚总结道:
“所以,别人在恭维我的时候,本人也时刻在警醒,自己到底有哪些地方不足,希望下次能成熟一点,处置得更加圆润妥帖。”
“到底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有点经验不足也很正常。”
吴蝉对着镜头,对这个采访板块做了个阶段总结,然后重点说起了业余消遣,
“作为一名业内知名的词曲作者,以及小有名气的业余歌手,在工作之余,就是以音乐来排遣烦闷的心情吗?”
“对,大部分时候都是如此。”
“一个人?”
“基本都有女朋友陪着。”
“她是被你的音乐才华吸引的吗?”
“差不多吧。她不懂乐理,但很喜欢听歌……”
“好吧,看来你说的,运动男孩和音乐才子确实在大学校园很受欢迎。”
“早些年,酸溜溜的诗人,写几份豆腐块小文章发表的所谓作家,其实也挺得文学少女的青睐,这几年差了许多,倒是会跳交谊舞的异军突起。”
“好吧,现在的大学校园,真是变化太快了。”
年纪稍长的吴蝉十分感慨,
“我在大学的时候,会溜冰的男孩子也很有人气,现在都变了。”
往日旧事,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明明都是年轻人,话题却越来越怀旧了。
“说回音乐上的事吧,上回见到小金现场表演,感觉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嘛,听说还得了几个奖项,是不是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大概吧。好不好,要听众说了才算数。”
“不知道可否有幸……”
“行。”
金尚抄起吉他,对黄嘉然说道,
“没有伴奏,就表演比较简单的吉他弹唱吧。你们想听什么……”
“这个嘛,我比较喜欢《漫步人生路》,实在是太好听了。”
微笑着的金尚微微颔首,手指头微微波动琴弦,试了几下音,才开始正式弹唱。
戴义琴的版本,做了粤曲风特别重的改编,着重针对南方市场,而金尚的纯吉他弹唱,明明应该更加时尚,但旋律中却透着浓浓的古曲风韵。
明明是同一首歌,唱腔中的味道,却有较大的不同。
一分多钟,金尚只弹唱了半阙,剩下的重复段就省略了,放下吉他,金尚问道:
“感觉怎么样?”
黄嘉然迟疑了片刻后答道:
“比绝大部分酒吧歌手都要强,甚至,比戴义琴原版也不差了,虽然有点细节上的差距,但主观感受确实如出一辙,就像……就像……”
“孤独。”
“对对对,就是这个韵味。”
不管是《漫步人生路》还是原曲《习惯孤独》,词曲唱作人美雪阿姨的主旨,一直都是很明确的,希冀陪伴,不愿孤身一人的情绪内核。
“习惯孤独,不代表喜欢孤独。《漫步人生路》算是一首励志抒情歌曲,苦中强作乐,到底不如真切乐在其中,享受生活,你觉得呢?”
“不愧是词曲作者,说得头头是道。”
黄嘉然竖起了大拇指,
“我和DJ朋友闲聊,说起这个的时候,也是如鲠在喉,感觉就在嘴边,就是总结不出来。”
“音乐,是超越了语言的艺术,并不是虚言,哪怕听不懂,或者歌词云山雾罩,只听曲子,也能明白个大概。”
比如,听《二泉映月》,是个人都体会得到其中的断肠之感;而《Victory》的曲子中热血沸腾的意味,从头到尾都是扑面而来。
还有一个比较典型的,那一首《ScarboroughFair》创作之初,其实是一首反战与悼亡的歌,后经改编,成了享誉全世界的抒情名曲,国内很多学子都喜欢它优美的旋律,甚至将其当做毕业歌。
看似南辕北辙,其实有一点是共通的。不管是生离还是死别,都是告别,前者有望再见,后者后会无期,只是在细节上不一样,在离别哀怨的表现形式上不一样而已。
另外,被视作“战歌”的《Hlloig》,其实是一首轰轰烈烈表达爱恋的情歌,至于为什么会令人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很简单,因为爱情就是战争,而不是只有软绵绵的苦情歌才算。
这还不够典型,如果听过德国小天后HeleneFischer的歌就知道,情歌不止可以热血沸腾,还能金戈铁马,侠骨柔情,如果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在唱武侠主题曲咧。
也就是国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含蓄,不够张狂,见得少,听不懂歌词和其真意,才会产生误会。
但是,曲子中的创作者真实的情绪,还是很明显地被把握住了。
以前的金尚,以一个玩票的业余爱好者来评判,是不懂这些的,随着自己的乐理知识越发完善,实力变强了,听多了,也渐渐明白了很多以往想不明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