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言看了一眼任一莲,又对任为民笑道:“正因为思成是一块璞玉,我才倍感压力重大,生怕自己才疏学浅,耽误了他。”
梁启超连忙说道:“子言说的哪里话,思成能做你学生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任为民看着他们两个笑道:“你二人也不要谦虚了,既然是修得这段缘分,就要好好珍惜。我倒要好好感谢卓如,去年本来想回来过除夕,可是正遇到大雪,航班延误,没有赶回来。我在国外心里一直惦念着一莲,她虽然已经这么大了,但是毕竟还是一个人,我生怕她一个人在家过除夕会太孤单,好在有卓如你邀请她过去一起。”
梁启超笑呵呵地说道:“这个你可谢错人了,那顿饭是元善付的钱,你应该谢他才对。”
任为民又转头对马寅初他们说道:“要谢的,都要谢的。不过话说回来,一莲是晚辈,你们这些长辈们多照顾她一点也是应该的。”
马寅初觑了一眼庄言,笑道:“我算哪门子长辈,不过照顾自然是应该的,但是你要着重谢一下子言才对,那晚虽然是我付钱没错,却是子言一直坐在一莲旁边陪她。”
“哦,是么?”任为民看向庄言。
庄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差点脸都红了,强笑道:“谈不上陪,正好坐在邻座,多聊两句是有的。”
任为民点了点头:“倒也是,你们年纪相仿,共同话题也要多一些。一莲,子言才高八斗,你跟他多聊聊没有坏处。”
再一看任一莲,小脸已经红了起来,半低着头,没有回应他父亲的话。
任为民也没指望她回复,又对庄言他们说道:“去年有大半年我都在国外四处晃荡,平时闲暇时间少,所以国内的时事新闻我关注得不多。我听到子言还是因为前段时间的蒲松龄奖,因为听说蒲松龄奖被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拿到,才知道原来国内这段时间横空出世这么一位奇才。”
“不敢当,不敢当。”庄言摆手。
马寅初却是呵呵一笑,“那老任你这消息确实是落后了,我可是从他第一本书就知道他了,算得上是他的老拥趸。”
拥趸是粤语,这个时代粤语并不太流行,马寅初估计是跟梁启超学的这么一个词。
“之前听说子言要来,我心里是有些慌的,因为我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补课,子言的书我连一本都没有看。所以昨晚我就摸黑读了,原以为子言这个年纪即便能获得蒲松龄奖,那也应该出的是奇招,用的是新意,却没想到,这本书的文风超过我想象的厚重,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成熟稳健实在是非常难得,更不要说技法上,更是我难以望其项背的了。”任为民说道。
任一莲皱着小鼻子说道:“我早就跟父亲说庄言的文风厚重沉稳,你却偏偏不信,非要自己看了之后才相信。”
任为民哈哈笑道:“我哪有不信你,只是你说厚重,我却没想到厚重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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