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看着自家老爷子,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夏德林倒也不急不恼,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你现在是民兵团的团长,严格意义上来讲,你就是将军渡现在的最高领袖,我这么说,你能接受吗?”
夏至沉吟一下,点点头表示理解,老爷子见状继续说道:“那些难民从今天开始就算是将军渡的居民了,你觉得他们和原来的村民有什么不同吗?”
夏至思虑再三,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对于你这个领袖来讲,他们和原来的居民没有任何不同,他们都是负责为你生产粮食和创造财富的,还可以为你提供兵源和劳动力,除此以外,这些人再没有别的什么大用处,这就是普通百姓存在的意义。”
夏至震惊地看着自家老爷子,他想不明白,自己那个喜欢听广播喝茶下棋的爷爷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刚才那些话能是一个农村老头说出来的吗?那不是上位者才应该知道的事情吗?
老爷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对自家大孙子那惊异的眼神视若无睹。
“爷,您教教我,假如以后一户外来的和一户本地的发生了冲突,我该怎么处理。”
夏德林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孙子:“你已经是将军渡的领袖了,你怎么判,他们都要接受,因为现在将军渡没有比你权力更大的人,你把这里看成一个独立的国家就会明白,一切全凭你的本心。”
说罢,便不再理会陷入呆滞状态的夏至,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浩浩荡荡的难民队伍到达将军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天早已黑透,不过镇上却灯火通明。
大批的村民打着火把聚在街上,他们是等着给分到房子的难民领路的,这是夏家老爷子联合镇上那些上岁数的老人共同要求的。
每家每户都要负责把难民送到离自家最近的空房子里,不仅如此,还要准备一顿热腾腾的饭菜给这些走了一天路的难民。
心怀忐忑的难民顶着初冬的透骨寒风一路走来,他们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不过却没料到会被将军渡的村民如此隆重地接待,就连男人们都有些眼眶酸涩。
这时候是树立形象博取好感的大好时机,夏至被老爷子指使的团团转,到处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自然也赚了一波亲力亲为的好名声。
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已经快到后半夜了,刘青虎带着几个人打着火把来到夏家,等在这里的除了夏家的男人们,还有几位在将军渡颇有威望的人,一大群人把客厅塞得满满当当。
“夏团长,这几位都算是我们那群人里领头的,您有什么话就直接吩咐,我们一定给您传达到位。”
刘青虎把姿态放得很低,直到此刻,这个粗豪的汉子才彻底放下心来,对于眼前这个说到做到的年轻人,他已经起了追随的念头。
“虎哥不用这么客气,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那从今天起,你们就算是将军渡的人了,一家人如果还要搞得这么生分,那多不自在啊。”
夏至在老爷子和陈芝国的悉心教导下,渐渐有了几分带头人的模样,连说话都变得成熟许多,就刚才这几句话,已经让刘青虎这几位新来的汉子心悦诚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