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那将嘿嘿一笑道:“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不想这一世竟然到个书香门第,好在你这一年习武,身子骨倒是不弱,不然恐误了大事!”说着一催战马,直直奔着章启旸撞来,章启旸一惊,浑身一个哆嗦。醒来却发现已然是傍晚时分。脑海中只记得一套马上刀法,还有那金甲神将的一句话:“莫要再苦读诗书,乱世降临,天尊临凡,好好习练武艺日后好帮天尊!”
这一年章启旸十八岁,当晚章启旸急急唤家人帮自己寻一柄马上大刀来,连夜就要习练脑中刀法,唯恐第二日忘了。章家是诗书世家,这要说经史子集,古籍善本那自然不缺,这马上用的大刀却难坏了,忙了一个时辰,才在老库中找出一柄斩马刀。
这柄刀,刀头是由玄铁打制而成,刀杆却显得与众不同,乃是大名鼎鼎的积竹木柲工艺。寻常积竹木柲是以木为芯,外面缠上麻绳竹片,再涂上大漆,历时三年方成。章启旸手中这柄斩马刀,更是不一般,将木芯换为了铁芯,拿在手中当真是既有硬度又不失韧性。
原来当年章家先祖偶然得了一块玄铁,因此想请能工巧匠打造一长一短两柄兵器,想把自己后人培养的文武双全。这短兵自然是之前那柄唐刀,可到了长兵时却犯了难,做枪棍玄铁有些紧张,做出来兵器太轻,最后章家先祖灵机一动,用玄铁做了刀头刀纂,又用这积竹木柲的工艺做了刀身。可最后刀成时,章家上下竟然没人用的起来,因此就一直留在库房当中,这文武两脉齐头并进的计划也就取消了。
这刀落在章启旸手中,才算遇到明主,之后的日子里,章启旸每日练武和读书的时间颠倒过来。每日早晚看看诗书,其他大量时间都用来习武,自此章启旸可谓一天一个样,一天一进步。这日章启旸正在家中练武,忽听闻靖康耻一事,章启旸心中一惊:“那金甲将说的乱世,竟然真的来了!”
又想起书中字字句句,想起岑参那句“小来思报国,不是爱封侯”。虽说金兵还未到福建路,可开封城破,二帝被掳,自己岂能坐视不理。因此拜别父母,牵了一匹马,带好家传宝刀,一路北上。
半路上正遇到黄河渡口大败,弃官回乡的宗泽。宗泽见这少年一身锦衣,满脸书卷气,可马鞍鞒得胜钩上却挂着一柄斩马大刀。不由得心生好奇,拦下章启旸。当宗泽得知这少年竟然匹马单刀就要去救二帝,不由得问道:“你这少年,凭你匹马单刀,有何能耐救回二帝?”
章启旸此时二十出头,当即说道:“危难当前,唯有责任!”
宗泽闻言,扶髯大笑道:“好个’危难当前,唯有责任’,我大宋有如此少年,那凭他金兀术还灭不了我大宋!少年你和我走吧,我收你为徒。”
章启旸道:“你是何人?我拜你为师,你教我什么?”
宗泽笑道:“你如今有赢金兀术的本事,而我能教你赢金军的本事,一人的强弱改变不了如今局面。我大宋要一军强,一国强,人人强才是真的强!至于老夫嘛,浙东人士,姓宗名泽,如今只是个归家的老头子。”
章启旸闻言,翻身下马,拜倒在地:“学生浦城章氏启旸,拜见恩师!”
自此章启旸跟在宗泽身边,每日早晚请安,白日学习兵书战策,晚上练习刀法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