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埋伏的人马赵斌都已经安排好,各位将军都能执行到位,张国祥虽然心中不悦,但是两位长辈也在,如今又是抗金大事,因此老老实实领本部一千五百喽啰兵,上山准备滚木礌石。
因此四下军兵忙着埋伏备战,倒是赵斌则有时间和武松、呼延灼好好叙旧,也正好听听这二位干了什么大事。
三人领着三千喽啰兵和一千骑兵,就躲在山口旁的树林之中,吩咐兵卒休息后,赵斌急忙问道:“师兄啊,这么多年没见,你都去哪了?我在江湖上飘荡那几年,可谓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啊。”
武松笑道:“你啊,你啊,如今大敌当前,你竟然还丝毫不慌。我这些年自己一个人,身上钱财又足,因此就四处看看,多是故地重游一番。”
赵斌笑道:“师兄这几年倒是颇为自在啊,不知师兄都去了哪里啊?”
武松摆摆手:“这一路行来也是感慨颇多啊,想我当年打死人命逃到柴大官人庄上,因此我这第一站自然是赶奔沧州,想再见见柴大官人,却不想竟然扑了个空。”
赵斌闻言眉头一皱:“怎么会不在呢?我记当年战后,柴大官人辞横海军沧州都统制不受,回沧州为民了啊?”
呼延灼叹了口气道:“公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当年征方腊之时,柴进他曾为方腊驸马。后来虽说剿灭了方腊,可朝中奸臣未除,宋、卢二位头领惨死,我们这些人可谓人人自危啊,何况柴进他这个方腊驸马呢。”
武松也在一旁应道:“是啊,我初到沧州就听闻柴大官人病逝家中,我以为是奸臣又下毒手,因此多方查访。直到三年前才打听到大官人的音信,原来大官人是诈死瞒名,躲到他侄子小梁王柴桂的府上去了。”
赵斌闻言一呆:“莫非柴大官人如今还在梁王府上?这么说来,我这不是又多一路仇家?”
武松闻言一愣:“师弟何出此言?你怎会和大官人结仇。”
赵斌苦笑着,将岳飞武科场枪挑柴桂一事对武松说了,又说了岳飞和周侗的关系。武松闻言也不由得一呆:“这......呼延哥哥,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呼延灼也是一愣:“当年岳鹏举枪挑柴桂之时,我正赋闲京中,原本只当是个热闹,不想这其中竟然还有此渊源。”
赵斌看看呼延灼,忽地笑道:“呼延老将军,你和我大哥这渊源还不小呢。”
呼延灼闻言不由得微微侧目:“公子何出此言?我虽然当年和周老英雄有金刀换钢鞭一事,可是和这岳飞恐怕没什么牵扯吧。”
赵斌指了指呼延灼马鞍鞒上斜插的钢鞭笑道:“老将军两根钢鞭一根长一根短,一根重十三斤,一根重十二斤,如今右手长鞭在此,那左手短鞭正在前方爱华山我义兄背上呢。”
呼延灼看看钢鞭,又望望远处的爱华山,苦笑着对武松说道:“既然如此,二郎,此地事毕,咱们去找找大官人吧,权且劝解一番也是好的。”
武松见呼延灼乐意帮忙,自然是连连点头,毕竟岳飞可是他亲师弟,说完柴进一事,武松又接着说道:“离了沧州我又去了趟景阳冈,虽说猛虎不在,但是那三碗不过冈的美酒倒是格外香醇。”
呼延灼和赵斌齐齐笑道:“不愧是行者武松啊,到哪里都忘不了喝酒。”
武松摆摆手止住二人打趣,继续说道:“再后来我又去了二龙山,回了梁山,不想这两地竟然又聚起土匪,在那里打家劫舍,我一个断臂的孤和尚,也管不了那许多,就没上山,再后来就是在江湖上东游西逛,四处走走看看,顺便去宋大哥、吴军师和花容贤弟的坟前喝了一场酒。”
赵斌闻言一愣:“师兄,当年之事,你......不怨?”
此言一出,武松愣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怨什么?又怨谁呢?岂不闻逼上梁山一语?”
“可招安这事,总没人逼他宋江吧!”赵斌不由得气道。
武松摇摇头:“原本招安一事我是不满,想着找个机会就向众弟兄辞行,自己做个云游天下的孤行者去。可是刚受招安,我梁山弟兄就被调去平辽国、征田虎、讨王庆、灭方腊,那时候无论他宋江如何,无论招安对错,这讨贼卫国总是没错。因此我也就权且留在军中,一来为全兄弟义气,二来也算是报效国家。”
赵斌点点头:“恐怕不单是师兄你这么想吧,当年平灭方腊之后,或病、或留、或出家、或失踪,本就所剩不多的人,更可谓是分崩离析啊。”
武松笑道:“是啊,我不正是在六合寺出家,脱了这官身,图个逍遥自在。当年和方腊一战之后,我心中就对招安一事隐隐有了答案,可就是似透不透,其实去宋江墓前,我就是想看看,在那里能不能点透我。”
一旁的呼延灼叹道:“是啊,这问题对于我们这些人来好说,可是对于二郎他们却是永远无法释怀啊。”
不曾想武松抬头望向对影山,缓缓说道:“宋江墓前我没有想通的问题,可今日却叫我想通了,这招安其实是当时唯一的出路,要是说我们是逼上梁山,当时受招安其实也是时局所迫啊。”
赵斌看看呼延灼,却见这老将竟然在缓缓点头,不由得问道:“老将军竟然也同意二郎这说法?”
呼延灼手捻须髯看向赵斌问道:“公子可去过水泊梁山?”
赵斌点点头:“不光去,我还曾登山一游,端的是一座险要之地。”
呼延灼点点头:“是啊,也正是凭借此险要之地,梁山才能屡次大胜朝廷大军,到最后石碑现世之时,有各位头领一百单八人,有喽啰兵三万有余,要是再加上家属,怕有不下五万人,这些人马哪里是区区一座水泊所能供养的起啊。”
武松点点头:“是啊,因此山寨才频频下山借粮,将周围三座州府都攻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