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众人来到克胡寨中,此寨地势险要向来有“三晋古渡口、临洲西大门”之称,寨临黄河颇为险要,正是西军为抵御外敌所建,之后历朝都有扩建,直到后来满清入关才改胡为虎,是为克虎镇。
赵斌当即传令众军,就在这克胡寨内休整一夜,整理装备,明日好一鼓作气,西渡黄河入永兴军路绥德军地。
那边张家兄弟指挥军士,分发赵忠早已安排来的饭食,而赵斌那边和张家兄弟低声交代了几句,就和赵忠各自换了一身素袍,头上戴上顶范阳毡笠,而后将帽檐微微压低,为的是让人看不清面容。随即二人将自己胯下宝马留在克胡寨中,各自从军中牵了一匹普通战马,打马出了克胡寨。
主仆二人就这样一身布衣催马来到黄河岸边,正遇上一条渡船,船上水手或忙着收拾甲板,或忙着在岸边处理鱼肉,准备饭食,赵忠急忙催马赶上前去:“船家船家,切莫急于收船,先渡我主仆二人过河可好?”那船上之人抬头一望,却见赵忠头戴毡笠看不清面容,此时又是迎着光站立,一时看不清面容,不由得微微一眯双目。
赵忠见此微微一笑,伸手入怀抓出一枚元宝,在手中一掂,这船老大看不清赵忠的面容,却看的清太阳光下银子反光之色,当即笑着招呼道:“好好好,请二位尊客上船,我等这就渡尊客过河!”
赵斌和赵忠二人当即翻身下马,随即牵着战马走上渡船。这能渡黄河之船自然小不了,平日里一次都渡数十百姓过河,今日渡赵斌、赵忠这两人两马,自然不在话下。而赵忠上船后也不废话,将手中这十两的银锭抛向船老大。别看这十两银子说起来多,可这一船上下水手也有七八名,再加上又是专门为赵斌、赵忠两人开船,因此这么一分下来,虽然略贵,可总省了二人不少口舌。
这有钱能使鬼推磨,船老大拿了元宝,可水手们自然也都看的一清二楚,当即齐心协力撑船离岸,大船直奔黄河西岸而去。不多时船只靠岸,船老大恭恭敬敬的放下跳板,礼送这主仆二人下船。码头之上主仆二人翻身上马,催马直奔晋宁军而去。
这走在官道上,左右无人,赵忠也终于忍不住出言劝道:“我说公子爷,你要见这些掌柜的,咱们一道令下,让他们前来拜见也就是了,怎么还要亲身入城见他们啊!”
赵斌笑道:“这一来是安定人心,毕竟代州一地事关重大,这些掌柜的要是觉得某无胆,岂不是惹人笑话嘛”,赵斌说完微微一顿,继而低声笑道:“这二来嘛,一路行来都要避着些州府,我实在有些心急,今日刚好有机会,权且进城一逛。”
赵忠苦笑道:“我的少爷啊,我看你是这段时间没活动,颇有些技痒难耐了吧。”
赵斌被赵忠说的面色一红,连连摆手道:“哪里话,哪里话,我真就是一时兴起。克胡寨那边有张家兄弟,况且今日天色已晚,筹船又要一日功夫,等咱们人马渡河恐怕要到明晚了,我这才静极思动,陪忠叔你来打打前站。”
赵忠苦笑着点点头:“好吧,这些掌柜的也要明日才能赶到晋宁,咱们主仆二人今日权且在这城中好好歇息一夜。”
“对嘛,对嘛,走走走,进城,今日少爷请你吃饭”,主仆二人说话间来到晋宁军外,因二人专门换了行头,和周围行人一般无二,因此城门守军也没过多盘问,就将二人放入城中。
入了晋宁军主仆二人当即寻了一间大酒楼,点了四凉八热数道美食,只是这边菜上来主仆二人还没动筷,却有一人一撩袍服,端坐在二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