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这边一番连吓带抚,只把这也算暗卫老人的边鸿收拾的服服帖帖,就此将这晋宁军内安排妥当。
而赵斌之所以会在晋宁军耗费这么大力气,实在是因为此太过重要,如今这晋宁军往北而上可到昔年大辽如今金人之地,往西北行可入西夏,往西行则入永兴军,至于往东正是黄河,往东南方更是兵锋遥指太原府。
如果说整个河东路是一盘棋局,那晋宁军的布局就是这棋局中最重要的一点,这一颗棋子要是出错甚至可能满盘皆输,可随着大战时间越来越近,再从家中调人过来,熟悉情况埋伏人手已然是来不及了,因此只能是在已有人手上费心使力。
赵斌这边吩咐完边鸿后,眼看着这位急匆匆赶回天声楼的身影,当即微微一笑,随即抬手打开院门,回到自己房中静坐养神。一直到窗外红日西沉,暮色降临,赵斌方才睁开双眼,眼中一道精光闪过,随即就听门外传来赵忠的声音:“少爷,醒了吗?时候不早了,张掌柜已然将船准备好了。”
“哦,是忠叔啊,进来吧。”
赵忠急忙推门而入,看着端坐桌案之后的赵斌,二次拱手道:“少爷,事情都安排好了,咱们也一道去码头看看吧。”
赵斌微微点点头,随即问道:“各位掌柜们呢?现在情况如何?”
“回少爷的话,这州上的掌柜都已然醉倒,唯有二监和六军的几位掌柜还醒着,可用唤他们一道前去?”
赵斌闻言一愣,目露诧异的看向赵忠,可当看到赵忠的目光后,赵斌心下明白七八,“都安排好了?喊他们去可别吓出什么事来。”
赵忠想了想道:“这次乃是送其乘船沿河南下,直回大名府,诸位掌柜同其共事多年,也该去送送的。”
“那就都唤上吧,你将行囊也收拾好,咱们渡口接上张立他们之后,不必再进晋宁了,直往西行入永兴军!该去见见老爹送我的三枚暗棋了,这早一日见到,咱们的赌债也好早日清收啊!”
赵忠连连拱手摇头道:“老奴一时失察,这笔赌债可是欠的不轻啊。”
主仆二人聊了两句,随即各自回屋换去衣物,依旧是进城时的粗布衣衫,头上依旧是范阳毡笠,帽檐压低遮住半张面孔。收拾好这些两人当即各牵这换来的普通战马,出了小院后,主仆二人沿着僻静小路,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了晋宁军东门。
可刚出城门主仆二人就是一愣,就见城门外的一片空地上,此时正停着五辆大车,车辆围成个圆形,一旁六个人正围在一堆篝火旁,看衣帽打扮其中一人一身藕荷色文生公子氅,头上带着逍遥巾。至于另外五人看衣着打扮就是赶车之人,此时正伸手欲拉这文生公子,而这文生公子却是连连摆手,口中高呼这些人有辱斯文。
赵斌和赵忠主仆二人见此一幕,尤其是看着当中的文生公子,这文生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前日在风霆楼同赵斌、赵忠拼桌饮酒吃饭的张睿张博观,而张睿在此时也看到了赵斌主仆二人,与愣神的二人不同,这张睿脸上的惊喜之色难以言表。就见这张睿当即利利索索的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塞到为首那赶车人的手中:“拿去拿去,我说了买下就是买下,你们五人自己去分,这些马车却是我的了!”
那为首之人见此笑道:“好好好,那你自己想办法赶车吧,我们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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