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闻言笑着劝道:“伯父大人,你这一顿斋饭吃亏,但慧海大师的善举却咱们百姓得福啊,这么一算,您不是也积了一份福报吗?”
金烈听着岳飞这话就是一愣,继而抬手笑点道:“你啊你啊,原来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还有几分佛缘在,刚才这番话和那慧海老和尚找我要钱时说的一模一样”,金烈说着探头望了望营寨之中,继而俯身对岳飞低声道:“你可给我保密嗷,我这一顿斋饭让慧海老和尚化去一千两银子呢,可不能让张保他们知道了笑话我。”
岳飞见金烈如此,自然是含笑点头应允,金烈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望向背后的庐山为岳飞介绍起来,别看此时已然是傍晚时分,山间草木怪石早已陷入夜色之中难以辨别,但是借着万里无云的青天,金烈抬手指指点点之间,庐山一百七十一峰那是娓娓道来。
岳飞在一边听得认真,侧目看去这金烈伯父虽然不像周侗,可此时对着庐山谈天说地的景象,又何尝不像当年沥泉山前,恩师教导自己兵法武艺时的样子。那年那时那景恰如今年今日今人,再加上岳飞这些年四处征战,每日里想的都是军务政事,母亲久在相州不愿南下,义弟更是身份敏感,自己往日提都不敢提起。
此时营门前的岳帅看着眼前的庐山,耳边听着金烈的侃侃而谈,心中念着自己那二十余载学艺生活,一时间只觉得是心神宁静,疲惫尽扫,看向庐山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亲切之意。
说话的这会功夫,张保那边同罗延庆一道来到营门前,王横也领着一队亲兵,赶着数辆粮车,另外还有岳飞和金烈两人的宝马来到门前。岳飞见此索性当面又同罗延庆交代了几句,安顿好营内的一切,又说明了自己的去向,这才招呼金烈上马,一行人马上加鞭赶往慧海大师的寺庙。
一路无事,再加上几人是快马加鞭,张保、王横是撒丫子狂奔,片刻间就来到寺庙门前。就见这寺坐落在一片山林之中,寺门前搭着芦篷,支着几口大锅,周围还三三两两的围坐这许多百姓,放眼望去全是老弱妇孺,并不见半个青壮男丁。
岳飞等人来此时正是舍粥结束,僧人们已经在那边洗过收拾,百姓们正在品尝碗底剩的最后一口清粥。这些人一见岳飞大队人马来此,尤其是看到那一队明盔亮甲的亲兵,看到那一匹匹高大马,看到那寒光乍现的枪头刀刃。
这些百姓当即乱作一团向寺内躲去,在那收拾锅碗的僧人更是惊得锅碗翻到一地,不过这些僧人似乎也有经验,当即有两个年长些得迈步上前,宽大的袍袖一掸,将一众百姓护在身后,自己立在岳飞马前,另外有那两个年轻的僧人扭头就向寺内奔去。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将军,我寺中僧人皆都年事已高,况且出家人扫地不伤蝼蚁命,从军当兵不过是空耗粮饷,还请将军高抬贵手,饶过我等!”说着这僧人袍袖向一旁一掸,指向芦篷下的麻包道:“这里有些许粮草,贫僧做主送予将军,还请将军莫要再伤害这些百姓了,皆是些老弱妇孺,也不会去同将军厮杀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