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可是看着那边兀术在微微招手,粘罕还是凑上前去,将四太子给扶了起来,兀术拖着虚弱的身体,坐在那边扫视众人一圈,最后缓缓道:“诸位,这四十余万大军可是说话就到,大家都有什么对策啊?”
粘罕见此第一个上前,抬手轻拍兀术后背道:“四弟,四弟,暂且宽心,这赵斌、岳飞也不是一日就能到的,况且他们就算是来了,也攻不破这开封城,咱们城中又没有当年张邦昌之属,而且愚兄我也在城内广积粮草,原本是为大军远征南下所备,现在用来守城也是正好!再加上如今已近深秋,存粮足可与他们耗到大雪之时,天冷难战之际!”
兀术闻言却苦笑着摆了摆手,“大哥,你忘了当年潞安州外了?咱们营中那些东西,哪个逃过赵斌的毒手了?那时候咱们在旷野荒郊,他烧营帐死伤不大,可咱们要是困在城中,他放火烧城那可够咱们瞧的了!”
“呃,这个,开封乃是大宋都城,他赵斌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吧?”
“开封只是东京,大宋可是有四京之地在,当年赵构小儿都能在南京称帝,他赵斌何尝不能入西京为皇?区区一座城池罢了,他可是连数年打造的雄关都烧了啊!”
一听兀术这话,粘罕一时也是无言以对,毕竟这赵斌可是刚刚干出放火烧城之事,谁能保证他不会再来一次呢。
如此一来,粘罕心中也对这坚守之策画了一个问号,兀术见此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眯双目扫视殿内其余众人。
这兀术身为三军主帅,有道是帅为军之魂,因此兀术重伤到昏倒的消息自然不能大肆传播,此时紫宸殿内仅有粘罕、挞懒、哈密蚩、曹荣这四人所在。
兀术坐在那里,双肘撑在双膝之上,双眼一一扫过众人,心中慢慢盘算着,“大哥?大哥的智谋也就能想到固守这一步了,曹荣?他已经吓跑胆了,现在告诉他,杀他一个幼子赵斌、岳飞能退,他都能将他那一窝崽子绑出来让我挑!不对,这殿里的气氛不太对啊,哈密蚩怎么如此安静?还有我这皇叔,不慌不忙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见一丝惊恐之色。”
心中想着哈密蚩,兀术的双眼自然也就落在哈密蚩的身上,可这一落不要紧,咱们四太子这两道红眉啪的就是一挑,心中暗道:“哈密蚩啊,哈密蚩,我怎么把你给忘了!这些年我和大哥忙着练兵,你可是在朝内没少舞弄风云,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这一屋子中可就是你哈密蚩和赵斌的仇深,现在仇敌都快到门口了,你却还能这么淡然,你这是等着孤礼贤下士,问计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