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挞懒这话,兀术面露无奈之色,当下将头一垂,冲着一旁的哈密蚩挥挥手,示意哈密蚩为挞懒解惑。挞懒见此也是心生疑惑,当下扭头看向哈密蚩,双眼中满是疑问之色,那意思就是,“我说的不对吗?我这个王爷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你们控制了皇上,不是说杀就杀,说砍就砍吗?”
哈密蚩无奈的看看这位老皇叔,轻声道:“皇叔,这王爷和王爷是不同的,你知道赵斌小儿为什么叫八贤王吗?他这一个王位顶八个王位,别人的王爷是千岁,他就要是八千岁!这万岁之人杀的了千岁,可要想杀八千岁就有些难了,更不要说赵斌如今还有重兵在手,你当刚才四太子那句西京称帝是玩笑话啊?你信不信,赵斌小儿要是不打开封,转头去取西京河南府,那他第一天称帝,第二天赵构手下就要有一半臣子改换门旗!”
哈密蚩这话说的算是委婉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你当人家赵斌是你啊,就知道在朝堂上舞弄风云、拉帮结派,人家手里握着实权,屯着重兵呢!你当你到今天这步是皇帝要杀你啊?还不是你窝囊,手里没兵权,偏偏还想当权臣!”
挞懒自然是听出哈密蚩话中的意思,气的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那捻髯的手更是在微微颤抖,到最后手腕一沉,竟然扽下几缕白髯来,但随着下巴上传来疼痛,挞懒倒吸一口冷气,也算是回过神来。
“军师好口才,军师好博学,不愧是我大金第一智者,若是如此,不知军师可有妙计能灭赵斌小儿啊?挞懒无能,拙计恐只能对付岳飞一人!”
哈密蚩淡然的一摇掌中鸡毛羽扇,“巧了,大帅,我和咱们皇叔大人真是不谋而合啊!”
兀术闻言急忙抬头看向哈密蚩,“哦?军师何出此言?莫非你?”
哈密蚩点点头道:“某筹备数载,终成一绝计,但此计只能对付赵斌和他麾下数万人马,却对付不了那朱仙镇的岳飞,可如今皇叔之计却能对付岳飞,此不正是天作之合!如今只要两计并行,定可剿灭那赵斌小儿,杀了那精忠大帅,没了这两块绊脚石,到那时是攻,是和,还不是大帅你说了算!”
殿内众人听闻此言,双目中纷纷闪烁精光,兀术更是觉得疼痛都轻了几分,当下起身快步向哈密蚩和挞懒走去,“不知军师和皇叔是何妙计,还请直言教我啊!”
挞懒那边立马就欲开口,可一旁的哈密蚩却一摆手道:“哎,不可,大帅,千岁,莫不是忘了赵斌小儿的暗探了?这开封城乃是他们大宋故都,少不得有什么暗道埋伏在,如此大计岂能在这里轻议啊!”
兀术被哈密蚩这一提醒,也猛然醒悟过来,当下敛气熄声道:“那这计策要是不说出来,又该如何实施呢?要不用纸笔写下,大家传看?想来此殿内空旷,应该无人能窥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