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爷尴尬又惊喜的点点头道:“夭夭说得有理,才几日不见,你倒是长进不少。”
回头又叫住了缓过神来要走的田妈妈:“田妈妈,先派人去给夫人把大夫请来,诊诊脉开个方子,我一会再回。”
甄姨娘忧思忧虑的几次欲言又止。
见田妈妈走了,便柔声道:“要不老爷,还是先去看看夫人吧,这琴改天来听也是可以的,夫人的身体要紧。”
陶老爷继续吃饭,点点筷子道:“寒梅,大小姐这些天长进不少,你这么多年还是一个样。”
甄姨娘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刚吃完饭,陶老爷兴致很高,正要听琴。
陶恬恬来了。
扑通一声扑到了陶老爷怀里:“爹,你可回来了,我和娘这些天都好惦记你。”
陶老爷拢拢她的头发道:“爹也很惦记你们,怎么样,大夫来了吗?”
“来了,大夫说了,娘这个病,是思虑过多导致的,你不在家的时候,娘就是太惦记你,每天吃饭睡觉都不香的,日子长了,可不就得了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走吧,你去看看她,她会好很多的。”
说完拽着陶老爷的手就要往外走。
陶老爷无奈,只得一脸歉意的看着正准备弹奏高山流水的甄姨娘。
“寒梅,你琴别收起来了,我明日再来。”
陶夭夭无语了,无语的看着这一切,这杭白菊像极了电视剧里面那些不择手段争宠的小妾,毫无当家主母的气度与胸襟。
按古代人的思维方式来讲,她都是当家主母了,何必呢?陶菁菁虽为甄姨娘所生,但也是养在她名下的,即便陶老爷再娶妾,所生的孩子都会养在她名下,她为什么要这样?
陶夭夭内心慢慢的从无语走向悲凉。
例假结束了,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了。
冬枣准备了满满一大桶热水,陶夭夭又在院里摘了几朵花,把花瓣撕下来洒在了浴桶里,看着这一桶冒着热气的水心情就很好。
前几日都是姚妈妈帮她洗脚,她只觉得姚妈妈洗的很仔细,她一直不敢直视这双脚。
坐进浴桶以后,她让姚妈妈和冬枣都先出去,此时她对这双脚充满了好奇。
她把一只脚抬高到了眼前。
除了大脚趾以外,其它四个脚趾全部被折叠在了脚心里,脚趾骨已经完全畸形。
脚后跟是很厚的一层肉,从上面看,只能看到半个脚掌和大脚趾尖尖。
惨无人道,是什么让她们心甘情愿把自己的脚搞成这个样子?
这几天父亲刚回来,陶恬恬母女俩时时刻刻缠着他,那天晚上如约去了甄姨娘那听琴,半夜又被杭白菊鬼哭狼嚎的叫走。
算了这些先不管了,要找证据,得先恢复窝囊废的记忆。
于是陶夭夭放下脚后,试着像上次那样把整个头埋入水中。
“爹?”
她看到自己枕着眼泪睡着,年轻的陶老爷轻轻走到她床边坐了下来,用手抚去了她脸颊上的泪。
一脸慈爱看着她。
她猛的把头抬起来甩了甩,用力抹去脸上的水,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是她,我要她的记忆干什么?如果要回去,是要放弃这副身体的,如果这副身体有了完整的记忆,和这里的一切有了纠葛,那时还能那么洒脱的走吗?
她再一次在内心强调了一遍此行的目的,找证据,找到杭白菊害死母亲的证据,而不是和这里的人产生感情。
不管是什么性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