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酒菜送上,戴二闾却仿佛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人老成精的他才不想听什么大户人家的机密,不顾阻拦的走出去,和手下人喝酒去了。
乔致庸坐在刘黑七对面,端起了酒壶。刘黑七其实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就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此间的主人乔致庸。
“刘寨主,相聚就是缘,今夜我们就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说着,给老刘斟满了酒,道:“请满饮此杯!”
“乔致庸,少装腔作势!你到底要干什么,给爷爷来个痛快的!”
“刘寨主莫急,在下知道你是受了奸人蒙蔽,才到我家来闹事,不就是崔鸣九那小人说的吗,这里头的事你真不清楚!”
说着,乔致庸把乔家和达盛昌邱家的恩怨情仇说了一遍,尤其是崔鸣九撺掇人上门逼债,还私通山匪的行径一一说开。
“在下听闻刘寨主向来都是劫富济贫,可我乔家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杀人放火,反而多多修桥铺路,你刘寨主没理由来劫我家的财,这里的道道您现在清楚了吧!”
乔致庸如此坦诚,刘黑七也有点动容,一听这背后的原委,对这个崔鸣九顿时满心怨恨,这狗贼派人蒙骗自己说乔致庸是个无恶不作的奸商,这不是毁了自己的名声嘛!
乔致庸看着他脸色变换,又道:“刘寨主读书识字,明晓事理,落草为寇原非本意,如今乱世将起,何不脱了这山匪的身份,做些大事业,也算告慰先人!”
刘黑七错愕的望着这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人,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对自己的心事这么了解。
他刘黑七自幼也曾熟读经史,没奈何家中穷困,被地主所逼,父母双亡,最后只得一把火烧了地主家的屋子,逃到山上落草为寇。
他自己倒是不打紧,只是可惜了自己的儿子小宝,从小就生在山匪窝里,如今长大成人也是一身的草莽习气,这都快成了刘黑七的一块心病了。
这些年来,他刘黑七虽然是做了些大案子,但是向来遵循着心中的圣人指引,从未杀害无辜,只是惩恶扬善,专挑无德富户下手,闯下了赫赫威名,但是也越来越下不来这艘贼船了。
眼见着世道变乱,南方太平天国起事,英雄事迹听得他心潮澎湃。得知消息后简直激动莫名,这就是他要变成的样子啊!
然而因为相距甚远,他纵使有心,也无法仓促南下,这一路经官动府的,他没有信心能够成功南下。
此时,听到乔致庸的一番剖白,刘黑七心里涌上了伤感,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就只能呆在老鸦山上做个劫道的匪徒了?
“刘寨主,请用酒菜,今夜我们不醉不欢!”
刘黑七索性不再去想,端起酒杯大吃大喝起来,很快就填饱了肚子。
“乔东家,我承认你说的对,可是我不觉得跟着你能做出什么大事来!”
乔致庸好笑道:“刘寨主可知,我刚应了乡试回家?”
刘黑七不解其意道:“我不知道,可这又有什么干系?”
“当然大有干系,只要有了举人功名,我就算混入了这朝廷的统治集团,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