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乔致庸在包头最大的酒楼醉春风摆下了宴席,宴请所有债主和相与,人到的很全,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二楼。
“诸位相与,大家能来,致庸荣幸之至!我乔家自祖父在包头经商,就多靠着相与们的帮扶,今日也正该如此!来,让我们满饮此杯!”
众人兴致不高,脑子里想的都是银子的事,便稀稀拉拉的跟着喝了,其中有性急的已经憋不住了。
百川通的东家焦百川率先开口问道:“乔东家,你昨日说还银子,今日又摆宴席,到底是怎么个章程,也该告诉大家了吧!”
乔致庸把住焦百川的臂膀,赖着脸给他连着倒了两杯,好说歹说劝着焦百川喝了。
三杯酒下肚,焦百川的脸色涨红,眼中的好奇之色更加重了。
乔致庸看出这厮心中所想,也不再端着,直接道:“致庸知道各位都对乔家的下一步安排十分好奇,今日不妨就与大家明言,我大哥多收了高粱,确实缺了些钱,但是现在钱有了,这高粱,在我乔二这,还是继续收,有多少要多少!”
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狂傲的年轻人,纷纷摇头,真是個不知死的狂妄之辈,有了点钱就找不到北。
摊上这么一位,这乔家的复盛公怕是保不住了。
乔致庸看着众人的反应,知道大家不信,直接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汇票,全是广晋源的票子,拿到柜台上立马就能换成真金白银!
众人看的真切,心中都道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这货实在太无知狂妄了,还搞高粱霸盘,估计是要被邱家吃干抹净了,只是别把自己家的债也欠黄了就好。
众人正在心中脑补,就见外面进来一个小伙计,直奔着焦百川走来,凑在东家的耳边说了一番话。
焦百川本来是坐在椅子上,听了伙计的话,竟然惊讶的从凳子上蹭的一下站起来,面上已经布满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乔致庸看着他变脸,大概有些猜测,便问道:“焦东家这川剧变脸学的真是不错,和我晋省的地方戏足有一比,不知所谓何事啊!”
焦百川嗫嚅道:“乔东家,你执意要做高粱霸盘,只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吧!”
乔致庸神秘一笑,并不作答。其他人看到这,都纷纷围住焦百川问什么意思。
焦百川只觉得口干舌燥,喝了口酒压住心中的惊讶,缓缓道:“朝廷要发兵准噶尔部了!”
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听话听音,立马想到了背后的关联,望着乔致庸的眼神已经变了。
朝廷在西北大举用兵,已经是多年未有的事情了,自打乾隆朝高宗皇帝打出个赫赫威名,打出个“十全盛世”后,西北基本上已经多年没有生变了。
一是因为草原上的不安定分子已经基本被平等,二来则是因为高宗皇帝太能败家了,他龙驭宾天后,给嘉庆留的钱真不多了,还是储存在和珅那的,这种存钱方式简直是巧夺天工。
可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旦西北真出了大事,军队调动起来,粮草军需调动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
乔家收购了这么多高粱,到时候只要卖给朝廷,妥妥的赚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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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赚钱还长面子,以后但凡朝廷有点什么事,第一个想起的只能是乔家,而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