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员不敢!”
“不要太过谦逊,朕并无他意!可朕倒有些疑问,你既然口称孔圣门徒,为何一意鼓吹大兴国家商事呢!”
乔致庸侃侃而答道:“且不提至圣先师也有弟子经商,千古以降之抑商,不过秦汉一统而不得不行者也!若是孔圣人生于今世,恐怕也不得不鼓励学生们经商呢!”
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自己这个皇帝的面诋毁孔子,真是个狂生,不过是个有本事的狂生。
要是这小子也和倭仁一样只知道说些大道理,给自己念之乎者也,朕少不得也要给这小子发配到大西北找蛮子玩去!
“这些论调朕不在乎,如今南方洪杨作乱,外有洋人催逼开埠,我大清国用日蹙,你到底有何良策没在书中言明,现下在朕面前可以一一说出了,不要再行隐瞒!”
乔致庸听着咸丰的话,知道这货是缺钱缺怕了,竟然以一国之至尊来向自己一个一文不名的读书人求教,也不怕病急乱投医。
“皇上,生员的经济之策,先前已说了一个,那便是如今正在推行的厘金政策,想必皇上已经看到了这一策的成果!
生员的第二个法子,那便是书中所述的兴办国有实业,以商事国有化为手段,丰富我大清国库之收入!
第三个法子,生员却不敢说!”
咸丰和胡沅浦都是奇怪,“朕恕你无罪,只管说来就是!”
乔致庸谢了一声,这才伏地行礼道:“生员上奏皇上,请诛朝堂颟顸无能、害国害民之诸贼!”
咸丰大吃一惊,这小子怎么回事,官还没当上,竟然就学人家御使,动不动就要请诛某某某,不愧是孔子门徒,这诛杀少正卯的本事学的倒是一流!
“你要诛杀何人!”
“请诛刑部尚书周祖培、大理寺卿恒春、御史蔡绍洛!”
咸丰明白了,这小子是有备而来啊,难为他了,自己刚准备要实行的政策竟然就被他知道了,莫非是胡沅浦告诉他的?
胡沅浦被咸丰的目光弄的糊涂,这事可跟他没关系啊,他什么都没说!
乔致庸找到状态了,也不用人问,直接就演技上头,猛然抬头双眼含泪道:“皇上,我国朝今日国用之匮乏,除军费支出过大外,归根结底并非我国穷困,实乃道光年间西人鸦片走私所致的白银外流与银贵钱贱啊!”
乔致庸的意思很简单,没银子花不是因为花的多,而是压根就缺“钱”!这话看似是废话,实则就是在剖析道光以来白银外流与铜钱铸造不足的原因。
咸丰登基后,财政危机已然十分严重,这两年户部那帮人想了很多的法子,包括但不限于卖官鬻爵、裁撤停发饷银、增加学额、考试名额赚招生费等等。
但这都是小打小闹,到今年靠着卖官也才换来二百多万两银子,投到南方去根本是杯水车薪。
真正的大举措,说到底不过也就是加税加赋而已。
眼下的税赋,除了田税加征外,还有盐税和关税,都玩起了借征的把戏,几年甚至十几年后的税也都提前收,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