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叫上店小二拿着褡裢,主仆三人一同出了小店,来到了太和店。这太和店那叫一个宽敞气派,雨墨也不含糊,脚底生风,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径直朝着上房奔去。进了屋,他先把抱着的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那动作轻柔得就像对待刚出生的婴儿。又伸手接过店小二拿的褡裢。颜查散和金必正则在迎门两边的椅子上稳稳当当地坐下了,那姿态悠闲得仿佛在自家后花园里乘凉。
这边店小二手脚麻利地泡了壶热气腾腾的热茶端过来,满脸堆笑,那笑容就像盛开的花朵:“几位客官,请喝茶!这可是上好的茶叶,保证让您唇齿留香。”
金必正咂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道:“仁兄,我寻思着给你买匹马,再置办一身崭新的衣服、靴子、帽子,这些都包在我身上,你可别跟我客气。就像那治病救人,得下猛药,才能药到病除。咱这出门在外,就得有个好行头,不能让人看扁了。”
颜查散也不扭捏,爽快地说:“那我就多谢贤弟了。你想得如此周到,我要是再推辞,可就显得矫情了。”
到了晚上,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那人总算是回来了,跑得气喘吁吁,把赎当的东西交代得明明白白,然后提起褡裢就走了,那脚步匆匆,好像后面有老虎追似的。这一天的吃饭喝酒,不再像之前那样挑挑拣拣,只是拣能吃的要,剩下的也就刚刚够雨墨填饱肚子。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爬上树梢,金必正就把账算了算。这二百两银子,除去赏钱、买马、赎当、置衣服等各项开销,再加上吃饭的费用,一共花去了八九十两,还剩下一百多两。金必正二话不说,把剩下的银子一股脑儿全塞给颜查散,豪气地说道:“仁兄,这些银子你都拿着,别跟我客气。就像那练武之人,出手要果断,别拖泥带水的。”
颜查散连忙摆手推辞:“贤弟,这可使不得,我怎能收你的银子。这不是让我心里过意不去嘛,就像那吃了不该吃的药,浑身不自在。”
金必正拍了拍颜查散的肩膀,说道:“仁兄,你只管拿去。我这一路上自有相识的朋友照应,帮我解决盘缠的问题,我压根儿用不着这些银子。还是我先走一步,咱们在京城再会!这就好比那江湖侠客,各自闯荡,总有重逢之时。”
说完,金必正紧紧握住颜查散的手,告别道:“仁兄,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然后大踏步地走出店门,嘴里还念叨着:“他拉他拉。”
颜查散站在店门口,望着金必正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是不舍,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看不见为止,那神情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此时的雨墨那叫一个精神抖擞,像打了鸡血似的。他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行囊,把银两藏得严严实实,只把剩下的四两多银子揣在腰间。然后叫店小二把行李搭在马上,一切准备妥当,恭恭敬敬地请颜查散上马。这一下子,主仆二人的行头可算是阔气起来了。雨墨还多了个心眼,把雨衣包成一个小包袱背在肩上,嘴里念叨着:“以防万一,万一老天爷变脸,下起雨来,咱也有个防备。” 颜查散也没忘了雨墨,给他雇了一头驴,方便他沿途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