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爷把印郑重地交给展爷,展爷那可是全心全意地承担起护印的职责。他赶紧让公孙先生把印装入印匣,再用包袱仔细包好,随后交给了自己。接着,把放置印信的地方打扫得一尘不染,将印稳稳地放在桌上。展爷就这么在旁边一坐,佩好宝剑,眼睛紧紧地盯着印匣,一刻也不放松。像这样护印,那真的是万无一失。
外面突然一阵喧闹,蒋四爷快步出去查看,只见两个王府的官员,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个王府的兵丁。这两个王官都戴着六瓣甜瓜巾,青铜的磨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身上穿着箭袖袍,腰间系着丝鸾带,脚下蹬着薄底靴,外面套着跨马服,肋下佩着锋利的刀。一个面色发黄,一个脸色如白银般,两人都是粗眉大眼,留着半部长胡子,手里托着个黄色的包袱。兵丁们牵着他们的马匹,不停地大声喊叫,强烈要求颜查散用印。蒋爷走到他们面前,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辛苦,还对着两个王官露出一个笑容。两个王官一瞧蒋爷这副模样,蒋爷头戴一顶枣红的六瓣壮帽,身着枣红的箭袖袍,系着丝鸾带,穿着薄底靴子。身高还不到五尺,也就四尺多高的样子,瘦得就像鸡肋一般,整个人瘦小枯干,看上去就像是个软弱无力的病夫,骨瘦如柴,脸色青白。两道眉毛远看如同两道高高的山岗,凑近了看却稀稀拉拉没几根。尖尖的鼻子,脑袋也是尖尖的,好像山峰的棱。嘴巴薄薄的,牙齿小得跟芝麻似的,眼睛圆圆的,还是单眼皮,眼珠呈现黄色。窄窄的脑门,小小的下巴。两腮没有一点肉,太阳穴瘪瘪的,颧骨高高耸起。胳膊细细的,脚丫子小小的。就像是那种走着跳着的时候还能勉强活着,一旦倒下就能吃能喝但毫无生气的骷髅骨。感觉他这痨病都拖了好久,像是紧七慢八地熬着日子,小名叫 “对付着活着”。要是有一阵风刮过来,他肯定迎风就倒,风一停就僵在那儿一动不动。要是里面没有骨头架子支撑着,估计还能继续瘦下去;要是外面没有人皮包裹着,感觉都能散成一堆。王官们哪里看得起蒋爷这副模样啊,对着蒋爷就摆出一副傲慢的架子。蒋爷抱拳笑嘻嘻地问道:“二位老爷贵姓呀?” 王官说:“我叫金枪将王善,他是我兄弟,叫银枪将王保。我们奉王爷的旨意,专门来请印。昨天有个先生告诉我们,说大人病了,不能用印。也是哈,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呢?不过到底得给我们个准信儿呀,到底啥时候能用印,我们也好回去回复王爷。” 蒋爷说:“明天二位再辛苦跑一趟。”
王官说:“别说明天,就是下个月的明天,也没关系。不过得有个准日子,可别像昨天那个先生,说完不能用印就跑了。明天用印,你能做主不?” 四爷说:“我做不了主,这是我们大人的吩咐。” 王官说:“你贵姓呀?” 四爷说:“我姓蒋。”
王官回头喊人带马,带着兵丁就回王府去了。蒋爷赶紧进去求见颜查散。
见到大人后,蒋爷就说起王府差官请印的事儿:“明天正午,大人您一定要亲自升堂用印,这样就能让那个奸王他们死了这条心。” 大人无奈地点点头。蒋爷出来见到公孙先生说:“明天王府请印,你把用印的差使让给我呗。” 先生连连点头说:“行啊,行啊,等明天用印。” 这一晚上安安静静的,啥事儿也没有。
到了第二天巳牌时候,外面又是一阵喧哗,王府的差官再次前来请印。蒋爷吩咐:“把官人叫过来,告诉大人正午升堂用印。” 王府的人都满心疑惑,一个个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兵丁悄悄跟差官说:“上院衙能人可多了,可别让他们给糊弄了,用个假印。老爷们用印的时候,一定得亲自好好看看。” 王官说:“那是自然。”
到了正午,颜查散升堂,传话让差官报门而入。王善、王保到堂前报名行礼,把文书呈上。先生接过文书,展开放在公案上。大人看了看,是行兵马钱粮的文书。大人吩咐用印。蒋爷打开包袱,拿出钥匙开锁,从印匣里小心翼翼地请出宝印,特意冲着王府的两位差官显摆显摆,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王善、王保两人一看宝印,惊讶地伸了伸舌头,浑身冒汗,心里暗暗嘀咕:“怪道呀,怪道!” 用完印,把印交还给王府的两位差官。
出了衙门,把文书包好,吩咐带马。兵丁过来听到,说:“印文没用上吧?”
王官正在气恼的时候,大声喝道:“少说话!” 催着马就回王府去了。
再说上院衙这边,颜查散处理完一些公事就退堂了。先生把印信包好收拾起来,还是交给展侠护印。先生跟蒋四爷说:“哎呀!这可就没事了。” 蒋爷说:“哎呀!这可就有事了。”
先生说:“这能有啥事儿啊?” 蒋爷说:“事儿可多了。不用印的时候,王爷还不想害人;这一用印,他肯定害怕,今天晚上肯定会派人来行刺。” 先生说:“派人来行刺,那也没我的事儿啊,用你们武将去拿人呗。” 蒋爷说:“虽然是我们武夫拿人,可也得用先生您啊。为啥呢?今天晚上,把大人安排在后楼睡觉。你和主管玉墨一起,你假扮大人坐在前庭,等着刺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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