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一听柳青的话,那火气 “腾” 地一下就上来了,冲上去一把就揪住柳青要打。蒋爷和智爷赶忙把徐三爷给拉开。智爷开口说道:“三哥呀,你这是干啥呀,生这么大气干啥呢?谁是朋友,谁不是朋友,这还用得着别人来说吗?我心里可清楚得很呢。你瞧瞧欧阳哥哥,以前那可是辽东守备呢,后来辞官不干了;丁二爷呢,那是外任官的少爷;徐三爷你呀,上辈是开铁铺的,还老念叨什么一品官、二品官的,你本人也有点官职的底子,那可是相当不错啦;四哥呢,上辈是飘洋过海的客人,本人也有官职的底子,更是好得很呢。路、鲁二位呢,和咱们交情不深,也就不说他们了。我父亲那可是信阳州的刺史,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儿。这些人里谁是朋友,谁不是朋友,那不是明摆着嘛。反正不能上上下下都是贼吧,要是那样,上有贼父贼母,下有贼子贼孙,中间还有贼妻,一家子全是贼,这还谈啥朋友呀?这样的人和咱们称兄道弟,怎么配得上呢!” 柳青一听,心里那个气呀,这黑狐狸精可真够损的,骂得自己又不好发火。大家都在那儿笑呢。
蒋爷就对柳青说:“老柳呀,你说说看呗。依我看呀,你就答应了吧。” 柳爷心里琢磨着,要是答应了,觉得挺没面子;可不答应吧,又走不了。实在是没办法,就说:“病夫,你叫我出来不难,不过得答应我三件事。”
蒋爷说:“哪三件事呀?能答应我就答应,你快说吧。” 柳爷本来也没想好那三件事呢,蒋爷一个劲儿地逼着他说,他当时也想不起来说啥好,顺口就说:“要我出来呢,我冲着大家,我可不见大人,这是个私事儿就行了。”
蒋爷说:“行,这第一件事儿没问题。那第二件呢?” 柳爷心想这件事也不要紧。四爷又催他:“你说呀,快说呀!”
柳爷本来就是个正直的人,那些花言巧语啥的他可不会说,就说:“第二件,我帮忙可以,但我可不做官。” 四爷说:“行呀,这也没问题。第三件呢?” 柳爷一想觉得这第三件事儿更不要紧了。四爷知道柳爷没个准主意,一个劲儿地催他:“第三件,第三件,快说呀!我好点头答应你。” 急得柳爷直抓脑袋,忽然想起一件难为人的事儿来了,就说:“病夫,这第三件事儿怕你不能答应了。” 四爷说:“你快说呀!”
柳爷说:“我头上有个别发簪子,你要是能从我头上把它盗下来,我就出去;要是不能,那你就另请高明吧。” 大家一听,都知道这是成心为难人呢。四爷说:“那有啥难的?你是不知道我受过异人的传授,别说盗簪子了,就是呼风唤雨,那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儿。你把簪子拔下来,我看看就行。” 柳爷听了觉得好笑,就说:“病夫,你可别骗我。” 四爷说:“不行,你别出来,肯定在你手里拿着呢。” 柳爷没办法,就把簪子拔下来,交给四爷。
四爷一看,这簪子是个水磨竹子的,弯弯的样式,头儿上一面有个燕蝙蝠儿,一面有个圆 “寿” 字,光溜溜的可好看了。四爷看了半天,说道:“我要是把这簪子盗下来了,你不出去怎么办?” 柳爷说:“盗下来我不出去我就是个妇人。” 四爷说:“我要是盗不下来,请你出去,我就脸上搽粉。” 柳爷说:“咱们一言为定。” 蒋爷说:“那咱们两个人击掌,谁也不能反悔。” 两个人真就击了掌。蒋爷又说:“咱们到底得说个时间限制吧。”
柳爷说:“限你三昼夜的工夫,怎么样?” 蒋爷说:“太多了。” 柳爷说:“两昼夜。” 蒋爷说:“多了。”“那么一天一夜。”“多了。”“一夜多了,半夜。”
“多了。” 柳爷说:“那你说吧。” 蒋爷说:“老柳呀,我给你个便宜,要盗下簪子来不算本事,我还能再给你还上。” 柳爷更不相信了,说:“到底得多长时间呀?” 蒋爷说:“连盗带还,一个时辰,多不多?” 柳爷说:“不多。” 蒋爷又说:“你我说话这么半天,有一个时辰没有?” 柳爷说:“没有。” 蒋爷把手中簪子往上一举,说:“你看,这不是盗下来了吗?” 柳爷说:“嚄!别不害羞了!”
蒋爷把簪子交还给柳青,说:“咱二人在你家里见。在这儿也不是盗簪子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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