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齿剑一侧的牙齿精准地卡在了渊虹之上，仿佛将两者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
然而，就在下一刻，卫庄的脸色却如同风云突变一般急剧变化。因为他看到盖聂手握渊虹，竟然施展出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姿势，卫庄眼中顿时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果断地放弃了折断渊虹的想法。
横贯八方！
这正是刚刚才被卫庄施展的剑法，此刻却宛如奇迹般在盖聂手中完美地施展了出来。尽管此时的盖聂并没有强大的内气全力支持，但他所展现出的剑术造诣却依旧远远超出了卫庄的预料。
刺啦一声，耀眼的剑光如同流星划过天际，刹那间洒下一片血雨，弥漫在整个长空之中，显得格外凄美而悲壮。
盖聂的眼中此刻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忍，他最终还是下意识地收了几分力。
而卫庄凭借着他那敏锐的直觉和战斗本能，几乎在盖聂收力的瞬间就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鲨齿毫不犹豫地实施了猛烈的反击，与渊虹狠狠地碰撞在一起，瞬间迸发出璀璨的火花，随后便迅速拉开了一段危险的距离。
卫庄握着鲨齿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伤口，那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渗出，浸湿了他的手掌，然而他却像是浑然未觉一般，只是面色阴沉地死死盯着盖聂，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不甘，又有深深的嘲讽。
他微微勾起嘴角，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说道：“呵，看来师父对你还真是没有任何保留啊，连横贯八方都教给了你。”
如此这般细细一瞧，他这个自诩不凡的鬼谷弟子此刻竟输得如此彻底，心中不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但卫庄深知，盖聂所施展的横贯八方与他自己所施展的终究还是存在着细微的差别。
盖聂之纵剑，攻于势，而刚才那记横贯八方之中，竟然隐隐多出了一丝纵剑的独特风格。就在他利用鲨齿巧妙地钳制住渊虹，让自己陷入绝境无法脱身之际，盖聂却犹如鬼魅一般，瞬间抓住了战机，将这看似不可挽回的劣势神奇地转化为了优势，以那精妙绝伦的横贯八方之势，破了他精心布置的招式，狠狠地伤到了他。
若是盖聂在最后关头没有手下留情，恐怕他此刻所面临的就不仅仅是受伤这般简单的后果了，或许将会遭受更为惨重的打击。
想到这里，卫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哂笑，随即再次冷冷道：“可惜，师父终究还是忽略了你骨子里那股令人费解的仁慈和那可笑至极的优柔寡断！”
即便受了伤，他的脊背依旧如同钢铁铸就般挺得笔直，宛如一头受伤的猛兽，那原本就凶悍无比的气势此刻更是陡然提升，变得更加凶厉可怕，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致命的一击。”
盖聂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一阵的恍惚，想到了昔日师父教导他时候的评语。
短暂的失神之后，盖聂开口道：“我的确不如你果断。但是，小庄，你如今四处兴风作浪，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
卫庄沉默片刻：“你还是那么的愚蠢。”
言罢，卫庄转身，将后背毫无保留的面向了盖聂。停顿片刻，他再次道：“如果我是你，刚才那一剑不会有任何留手。”
话音落下，卫庄迈开步子，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盖聂眼中闪过了一抹迟疑之色，最终还是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微风袭来……
盖聂不由得抬起了头，仰望着天空中变幻不定的云彩：“师父，我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