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
南阳?
灾情?
生石灰?
翡翠虎?
叶腾?
一连串的名字在司徒万里脑海中飞速的串联成了一条线索,这位公子的打算逐渐在他脑海中清晰。
明白了!
难怪之前让我查南阳旱灾背后的隐情,原来是打算利用那位郡丞将此事捅到韩国朝堂上。
以那位九公子的性格,再加上流沙本就和夜幕敌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剪除夜幕爪牙的机会。
如此一来,那只胖老虎恐怕要变成死虎了。
那么,这位公子又为何要宴请我呢?
难道是……
夜幕?
“司寇?韩非?”乔松脸上的怒火收敛了一些,道:“他能行吗?”
想到这里,司徒万里眼中闪过了一缕精芒:“公子,韩非其人才智卓绝,眼里容不得沙子。只要南阳之事确为翡翠虎所为,韩非自然不会放过他。”
“可是这夜幕……”说到这里,乔松再度捶了下桌子,恨声道:“若是此刻还在咸阳,本公子何必做事如此束手束脚!”
“公子无需担忧……”司徒万里心下一狠:“在下的潜龙堂也算是小有名气,愿保公子安全!”
“哦?先生此言当真?”
“在下虽不才,亦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司徒万里语气肯定的说道。
只要能除掉翡翠虎,就断了夜幕一臂。届时,韩非所率领的流沙不可能放过继续击溃夜幕的机会。
到时候,他的潜龙堂自然可以安稳中立。实在不行,暂时与流沙合作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是一场赌博,赢了,潜龙堂消除了翡翠虎的影响,自此财源广进。
输了,恐怕遭受损失不说,还要面对夜幕的怒火。
但是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司徒万里,赌了!
“好,有先生在!本公子何惧之有!”乔松大喜,然后再度拍了拍手。
门外再度走进来了一个人,手捧着一卷帛书,放在了司徒万里面前。
“公子,这是……”司徒万里惊讶的看向了乔松。
乔松抬了下手,道:“本公子请先生帮忙,自然不能白请,这便是给予先生的报酬了。
先生,何不打开看看。”
司徒万里向乔松拱了拱手,然后才将帛书打开。
看清楚其上内容的刹那,司徒万里便忍不住胸口砰砰直跳。
这竟是一卷合约。
合约的一方是大秦商会,另一方则是空白。
而内容,则是未来十年内新郑及其周边大秦商会商品的销售权。
也就是说,只要他司徒万里签下这份合约,未来十年,新郑这片地区大秦商会的商品全部由他一人来安排。
一想到这里,司徒万里便不由得看向了桌上的琉璃酒具,透过这精美的酒具,他仿佛看到了大秦商会极品瓷器,看到了极品琉璃器具,看到了财源滚滚!
此时他心中方才恍然大悟,恐怕这位秦国公子,一早就算计好了自己会答应下来。
原来,这酒具只是一个信号,倘若他今日不答应,也许秦国公子依旧会将这套酒具送给自己。但是,恐怕就要无缘这泼天的富贵了。
乔松笑意盈盈的道:“这份礼物,先生可还满意?”
那张略显稚气的脸上浮现的笑意,让司徒万里这样的江湖老手都不由得心中一颤:此子好深的心性,好在目前是友非敌。
司徒万里回了回神,拱手道:“多谢公子!我潜龙堂上下,愿听公子调遣!”
乔松击掌大赞。
潜龙堂这枚棋子,成功拿下!
……
送走司徒万里,朱家再度折返了回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公子,司徒老弟为人仗义,以属下之名将实情相告,再请其协助,想来他也不会拒绝。何必多此一举呢?”
今日宴会上,朱家可是扮演了一个捧哏的角色,所以他才有所不解。
乔松闻言,不禁看向了朱家。
唉,怎么说呢?
只能说,朱家的眼光,实在是……一言难尽。
瞧瞧他看上的都是些什么人,义子背叛了他,看好的侄女要杀了他,自以为的好兄弟也在关键时刻从背后插了他一刀,唯一一个看准了的,也就只有典庆了。
至于原着中一直追随他的刘季?呵呵,单凭这个名字,乔松就不会认为这是个省油的灯。
虽然他穿越之时剧情尚未讲明,但恐怕任凭其他人如何折腾,这位才是最后的赢家。
而对于司徒万里这个朱家自认为的好兄弟,乔松看的很明确:这个赌徒一样的人物可以用,但不能给予信任。
顺风局,可以用他;但逆风局,就得先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