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空了箭囊,乔松才收起了长弓:“我刚才看你面露不屑,怎么,我的箭术有那么差?”
“不能说差,只能说平平无奇。”
“哦?什么意思?”
“人又不是木头靶子,不会站在那里让你射。你这样练,到最后只是会射箭而已。”
乌兰托娅很不客气的贬低道。
中原人在其他方面很厉害,但是论起射箭和骑马,她大可以叉着腰嘲讽他们。
乔松挑了挑眉毛,也不想去给她解释什么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道理,而是将长弓递给了她,不容置疑的道:“你来试试。”
有侍者送上了一袋新的箭囊。
望着眼前的长弓利箭,乌兰托娅沉默无言地伫立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箭囊系于背后,紧紧握住那把长弓。
接着,她猛地转身,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瞬间完成了抽箭、拉弓等一连串动作!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将锋利的箭矢对准了乔松。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乔松却毫无惧色,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如水,双手环抱胸前,显得格外镇定自若,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成为箭头所向。
望着眼前这个摧毁了自己生活的人,匈奴公主心中翻涌起无尽的愤恨与悲痛。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如今已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幕幕凄惨不堪的景象。她的手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着,连带着手中紧握的箭矢也随之颤动不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愈发紧张压抑。终于,在某一个瞬间,乌兰托娅突然改变了射箭的方向,甚至没有做任何瞄准动作,就毅然决然地松开弓弦。
只见那支急速旋转的箭矢如同闪电一般划破长空,以惊人的速度直直飞向院中立着的箭靶。
刹那间,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使得箭靶上原本插着的箭矢纷纷坠落,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噼里啪啦声。
乔松啧啧称奇的看着掉了一地的箭矢:“真是想不到,你一个女人竟然有这样惊人的箭术。”
“哼!!”乌兰托娅尚未从仇恨中清醒过来,只是冷哼一声,梗着脖子道:“这把弓太软了,如果换一把强弓,我的箭不会脱落。”
乔松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乌兰托娅面前,伸出了手。
乌兰托娅警惕的后退了一步,宛如领地受到了入侵的母豹子炸了毛。
乔松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向前伸,抓住了一支箭矢将其拔了出来,然后用手捏向了箭矢头部。
只见随着他的手指捻动,那箭头竟然变成了粉末,被微风吹散,洒落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乌兰托娅愣了一下,随即涨红了脸:“你这狡猾的中原人!”
枉自己还以为有机会报仇,殊不知自己的举动在这中原人面前,就是可笑的小丑!
乔松淡淡一笑,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句可怕的事情:“所以,你应该庆幸你刚才偏转了方向。假如你的那支箭射了出去,那么不只是你的脑袋,被我俘虏的所有匈奴人,脑袋都会落地。”
“不过,你的箭术的确值得称赞。和什么人学的?”
“苏木和大师,他在教我哥哥的时候,也教了我一些。只不过我的力量太弱,发挥不出箭术的威力。”
“哦?就是那个威胁我的射雕手?”
乌兰托娅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真是让我意外,据我所知,女人在你们匈奴中地位一直不高,甚至有时候会当做财产。看来,你这个公主终究还是有一些特殊的待遇。”乔松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随即开口说道:“这样吧,我们来做一场交易,你教会我射雕手的箭术,我就可以饶你的那些亲人们一条命,如何?”
这位匈奴公主脸上泛起了挣扎的神色,似乎是在犹豫。可是,最终她还是答应了。母亲还在秦人手里,她也只能答应。
小院中再次响起了箭矢破空的声音,有这位匈奴公主的指点,乔松的箭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
只是倘若这位公主知晓,乔松练习箭术是为了使用那把辟易宝弓,心中又会作何感想。
经过一个上午的练习,乔松的胳膊都有些酸胀了。匈奴的射雕手箭术的确有一套,确切地说不仅仅是箭术,而是一整套的练习方法,包括呼吸法以及练习臂力,眼力的方法。
虽然只是初练,确实是让乔松受益匪浅。
就在下午,乔松继续练箭的时候,萧何匆匆而来。
“公子!”萧何恭敬地拱手行礼。
“何事?”
乔松一边射箭,一边询问道。
据乌兰托娅所说,射箭靠的并不是眼睛,而是用心去瞄准。他现在始终没有体会到那种感觉,只能这样频繁而机械拉弓射箭。
“公子,韩信将军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