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而坐在马车内的白河同样惊愕不已,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事情会突然降临。就在他们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群面容狰狞、气势汹汹的城门守军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进了马车里。这些人毫不留情地伸出粗壮有力的手臂,死死抓住白河,然后用力往外拖拽。
“住手!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放开我家主人!”
白河身旁的护卫见状,怒不可遏,立刻挥舞着拳头试图阻止那些蛮横无理的城门守军。然而,这一举动却犹如火上浇油,激起了更大的冲突。
原本负责检查马车的那名士兵——此刻或许更应该称之为屯长眼见有人竟敢反抗自己的命令,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嘴里发出一声怒吼:“大胆狂徒!”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锋利无比的长刀,手起刀落,朝着那名护卫狠狠地劈砍过去。
要知道,作为传承了数百年之久的孟西白三族中实力最为雄厚的白氏一族的族长,其身边的护卫绝非等闲之辈。即便此时手中并无兵器,但凭借多年练就的敏锐身手和战斗经验,这名护卫还是迅速察觉到身后袭来的凌厉刀风。
他身形敏捷地一侧身,惊险万分地躲开了这致命一击。紧接着,趁势与那屯长擦肩而过之际,使出一招精妙绝伦的空手入白刃绝技,干净利落地夺走了对方手中紧握的长刀。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白河还没反应过来呢,自己的护卫便夺了城卫军的武器。
“好胆!你这贼厮,竟还敢抗法!”屯长又羞又气,却也意识到眼前这些人恐怕不是寻常百姓,直接冲着手下喊道:“尔等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拿下!”
顿时,白河一行仿佛捅了马蜂窝,城墙上的守军发现了异状,当即一把把强弩便瞄准了白河一行。与此同时,大量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个披甲精锐蜂拥而出。
嗖嗖嗖……
顷刻间,一支支箭矢破空而来。
那夺下屯长武器的护卫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挥刀格挡。但这可是咸阳城卫军的强弩,呼吸间,十几支箭矢一支接着一支袭来,护卫拼尽全力也只是拦住了六支箭矢,剩下的便再也拦不住了,顷刻间便被射成了刺猬。
白河此时在另一个护卫的保护下,躲到了马车下面。
见此情景,白河脑子都快炸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怎么眨眼间就变成这样子了。眼看着那些强弩向着他们袭来,白河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喊道:“别动手,别动手!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弩箭终于停了,可此时白河的车夫和其中一个护卫已经变成了刺猬,仅剩的一个护卫身上也插了三支箭,面色惨白如纸。
城卫军根本不和他们客气,凶神恶煞的冲了上去,将白河直接从马车底下拖了出来。此时的白河一身华贵的衣袍已经满是尘土,头上的发冠也歪了,狼狈的哪里还有一族之长的气派。
押解白河的那些士兵更是毫不留情,上去便一拳打在了白河肚子上。
这一拳下去,白河险些将昨日的饭食都吐出来,顿时头晕目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一个护卫更惨,那些士兵根本不管他身上的箭矢,粗暴地踹在了他的腿弯,压着其跪在了尘土之中。
守卫此门的千长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看押起来,等咸阳令来押人,便不管了。可怜的白河,连咸阳城的城门都没踏进去,便成了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