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召集诸位将领前来,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要稳住军队的士气和军心。近来,咸阳城中人心惶惶、动荡不安,而这种情况竟然也蔓延至军中,导致军心动摇。毕竟,刀把子不稳,那么必然会引发诸多棘手的问题。
面对这些铁血军人,乔松则展现出更为直率坦诚的一面,他毫不拐弯抹角地说道:“今日,本君将各位召集于此,正是要与大家互通消息。我朝向来秉持赏罚分明之原则,绝对不会忘却诸君所立下的赫赫战功。
然而,凡事皆有轻重缓急之分,必须遵循一定的先后次序。就在不久前,朝廷诸事缠身,一桩接一桩,忙碌异常,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如今,总算能够腾出些许闲暇功夫,也到了该对诸位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这番话语一出,在场的众将军们顿时情绪激昂,内心犹如波澜壮阔的海洋一般澎湃不已,脸上纷纷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不过,该浇灭的幻想还是得及时扑灭,绝不能让他们抱有不切实际的过高期待。
于是,乔松继续说道:“诸位将士们浴血奋战、舍生忘死,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无非就是想要打拼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家业,好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创造一个安稳度日、安身立命之所罢了。”
乔松忽然话锋一变,神情变得无比郑重,语气也变得深沉起来:“然而,将士们想要挣这样一份家业,其根本条件还是天下太平、局势安稳,而不是以家国动荡为代价!
各位试想一番,倘若这天下仗还在不停的打,那么种地也不安稳。
不是吗?”
“本君心里明白得很,这几日来诸位心中一直忐忑难安。”乔松顿了顿,直截了当的将事情挑明挑明,继续言道:“至于原因嘛,本君同样心知肚明,恐怕就是因为那齐王给予的赏赐吧。”
伴随着乔松这番话语落下,在场的众多将领们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怪异,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与不自在。
“不妨都说出来吧,让本君听听你们内心究竟作何感想?”乔松主动发问,同时将自己的目光依次投向每一个将军。
但凡被乔松目光触及之人,那些曾经在沙场上浴血奋战、视死如归的铁血硬汉们此刻竟然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似乎生怕与他对视似的。
见此情形,乔松哈哈一笑,笑声之中满是调侃:“难道没人想说吗?我可提醒你们,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们要不说,我就当你们没意见了。到时候,封赏下来后悔可别来找我哭诉!”
眼看着还没人说话,乔松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点将了:“缭先生,此事先生是怎么看的?”
尉缭嘴角抽了抽,也没办法回避了,起身拱手道:“君上对齐王建的封赏,的确有道理。此法可避免分封后的齐国坐大,成为隐患。
然,此法与先例不合,和以往分封落差太大,传出去恐怕会让众将士心生不满。”
乔松微微点头,对于尉缭的说法,没有点评,而是示意他坐下,然后又点了一个人:“王老将军,你看呢?”
王翦无奈起身:“回君上,老夫常年在军中坐镇,深知军中将士想法。此番君上除逆贼,军中将士无不感怀陛下和君上之恩德。
而君上此番对齐王建之封赏,乃是出于对家国安危考虑。虽将领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只是,末将有一问……”
“老将军有何疑问,但讲无妨。”
“对于立功的将领,朝廷封赏之法,老臣没有意见。然,朝廷对士卒可有何安排?”
乔松皱了皱眉,王翦很敏锐啊。
对于士兵的安排,乔松是打算一分为二的。在国家保留有足够的田产前提下,给予士兵永业田,这些永业田属于私产,可以买卖。
但买卖必须在官府进行登记,刻意隐瞒者,将会收回所赐下的永业田。
不过需要说明一点的是,永业田本身需要交税。这个税,是跟着田走。也就是说,田产越多,纳税越多。
和爵位一样,永业田也是逐代进行削减的。这个削减的计算方式,还是跟着田走。并不会因为买卖,而重新计算。
而国家留下来的田产,则是作为口分田使用的,根据人口进行分配。
简单解释一下,便是有新生儿降生,官府会进行登记,然后分配给口分田。这个口分田,便会跟着此人一直到死亡,最后由官府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