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裂纹的声音。
只得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抬手。
一副唯美又清冷的光景,绽放于眼前:
古树下,西夜的身影出现了,安静的靠在树边,一个人望着星辰。
云灼眼中没有生灵,只有树荫苍翠,夜色下风声习习。
只有靠着菩提树的西夜,举目看向天上的星,脸上失去笑意的他,不再是烈日下的轻狂少年,成了被天父罚下混沌世间的彩虹。
在云灼眼中,他有着令人疼惜的单薄,那份单薄,似乎更容易亲近人心,没那么多进攻性。
“这是你梦到的我,还是心里理想的我?”西夜笑了,他也是第一次参观这样的自己。
云灼:“都是,就好像记忆中,见过的你。或许是你的曾经?”
“曾经什么样,我都快不记得了。”西夜初遇元尘时,是有过这样的时期。
“值得想起来,这个画面很深刻,所以就把它凝结下来了。”云灼沉溺其中。
西夜沉默,很少有人这么看待自己,很难得的是,他一向把如此的目光当作削弱,但是对云灼破天荒的不会。
“哥哥的关心,我非常愿意接受。”
西夜不是白眼狼,看得出真心,他记下了。
云灼再次看着这幅画面时,禁不住说:“我体会到你的心,好孤寂…”
西夜浅浅回了一句:“在教堂的祷告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感觉。”
云灼还想说点什么。
西夜暂时无法顾及自己的孤独,只说:“哥哥,我们回吧。”
“好。”云灼默念梵咒。
梦境变成了一幅新的画卷,卷起来,珍稀的放在袖口里。
…
“云灼哥哥,要将这幅画放在哪里呢?”回到神居后,西夜问他。
“你来决定就好。”云灼把画递给他。
“挂在战甲旁,怎么样?”西夜接过来。
“可以的,我现在到修炼的时间了,要去一趟法坛,你别出去哦。”
云灼嘱咐。
“不会的,我又不是小孩。”西夜无奈。
云灼眼中,他就是小孩。
“你乖乖的休息,我一个时辰后回来。”
云灼说完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去往前院一个塔型的屋子中。
???
西夜无奈,在云灼面前,他是不想太凛冽。
见云灼出去后,他朝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咻咻豆豆~跟上他,多少搞点破坏再回来。”
他话音刚落,一只小男孩的灵魂,就脱离项链,骑着扫帚冲向塔物神坛了。
西夜能想象接下来的画面,毕竟咻咻豆豆前世是捣蛋鬼,况且深得自己的真传,捣蛋不说,还带着破坏力。
他笑了一声,走向冰剑的战甲。
见西夜走到跟前,那四支冰剑,立刻戒备起来,围绕着战甲,释放出大量冰封气息,蓝色的符印四起,充斥而去,不让他靠近。
“你们四位,还想再碎一点么?不要总是惹我生气,行不行?”西夜对它们发出警告。
云灼离开神居后,他锋芒外露,体现出暴躁的杀意。
冰剑立刻退让几分,仿佛这间屋子的一切,都有人授意。
西夜走近,将【梦境挂画】面对战甲展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所作所为,全凭灵觉。
瞬间,被封印在战甲附近的铃铛,忽然动了动,叮当作响。
那是一只黑色的铜制铃铛,大概有二三十厘米高,放置在战甲下方,一只古老的方凳上。
铃铛被雕琢成莲华生大士的模样,头戴宝冠,身为赤红色,右手持杵,左腕挟着三叉杖,趺坐于莲花月轮上,其左手托着灵盖骨,盖中盛宝及甘露。
四枚巴掌大的冰符结界御守着它,通体覆盖了寒霜。
“啧啧,连真佛都敢封印。”他赞叹。
冰剑察觉到空间的震动,跃跃欲试,想要暗伏西夜。
铃铛上的面孔,一刹那转成威猛忿怒相,全身化作红黑色,一面二臂三目。
战甲背后暗刻着一条龙,染血的甲如龙鳞,在铃铛的响动中,一张一息。
“是你们自己要挑事的哦~”西夜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