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给我将陈百城和田裕昆叫来!”
他挥了挥衣袖,马伯见和冯秋桂脸色煞白的弯了弯腰,转身离开了这处庭苑。
“红烟,去给我查查,到底是谁杀了郭雨桐。”
马伯见和冯秋桂离开后,季元令收起了满脸怒容,一脸平静的对身后的侍女说道。
“是,公子。”
红纱侍女躬身领命,很快也离开了庭苑。
“公子,看来那李家村卧虎藏龙呀。”
“在这东谷县,你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本公子倒要看看,这群山窝里的老鼠,到底有什么能耐,敢跟我突然炸刺。”
季元令眯起他那双绿豆眼,一把扯过蓝纱侍女,将手伸进她的怀中,捏住一颗蓓蕾,轻轻揉弄,接着道:“我季家世代耕耘东谷县,岂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
“公子~”
蓝纱侍女满脸潮红,娇媚出声。
“嘿嘿嘿~”
竹林风起,溪水潺潺,海棠枝颤花满地。
......
东谷县衙,郎中早已自后堂离开。
李玄阳在中堂坐了有小半个时辰,可除了一杯茶水外,再没见过什么人。
“哥,那县令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李明都不耐烦的逛遍了县衙中堂的每一个角落,踏出房门看了几次,又焦躁的跑回来。
“他不敢。”
李玄阳闭着眼养神,李大牛和李顾坐在他两侧,其余的青壮们或站或坐,都很安静。
李云渠和他们大略说过古旗寨的事,也告诉他们今日就是来县衙要债的。
而没有耐性,怎么要的出钱来。
“可这么久了,那位县老爷一点反应都没有,总不会还想留我们吃饭吧?”
“你能不能定定心,毛毛躁躁的,能干成什么事儿!”
李玄阳睁眼斥了一句。
李明都低了低眉,在他脚边赌气的坐了下来,再也不动。
又过了一刻多钟后,刘文兴走进了中堂,身后是抬着一个大木箱的四个衙役。
一进门,他就拱手堆笑,对着堂中诸人说道:“大堂那边已核验无误,诸位义士呈上来的确实是古旗寨匪徒的人头,其中郭雨桐赏银一千五百两,魏尧六百两,五个头目各一百两,还有其余寨众合计两千四百五十两,总计五千零五十两。”
刘文兴掀开木箱的盖子,一锭锭的白银整整齐齐的堆叠在其中,恍得人眼花。
“老爷身体抱恙,就不送各位义士出门了,还请海涵。”
刘文兴抱拳,脸上强颜欢笑。
不久前的衙门口,他还在对那个端坐上首的少年颐指气使,没想到风水一转,这边厢,自己就得站着弯腰赔笑。
他现在就恨不得抽那个苗武两个嘴巴子,事儿都不知道调查清楚,就会偷奸耍滑,让自己丢尽了脸面。
剿灭古旗寨,泽被三县之地,这是大义之举。
没看就连钱清元都只能躲着走,连面都不想漏吗?就是因为在堂上摆了太多官威,怕被抓住把柄,连调任之事都搅黄了。
刘文兴转念想了想,在大堂上,钱清元可比他丢脸多了。两次下了令签都被打回去,如今不也毫无办法,只能装病吗。
想到这一茬,他的心底平衡不少,脸上的笑容倒是多了几分自然。
李玄阳上前查看了一番,见这箱银两确实没什么问题后,取了一锭五十两,让李大牛扛起木箱。
“此间事了,我们就不多叨扰了。刘捕头秉公廉明,这一番也是辛苦,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李玄阳将五十两的大银锭往他手里一塞,招呼李家村青壮往外走。
“诶....这......”
刘文兴心下一惊,有心推脱,可又实在舍不得这么多银钱。
五十两,够得上他大半年的薪俸了。
但若不小心卷进了李家村和季元令的漩涡里,他又怕自己丢了小命。
“李公子大气,但刘某无功不受禄啊......”
“呵呵,刘捕头怎可算无功,跑前跑后的,也是出了不少汗,这锭银子就权当茶水钱吧。”
李玄阳见他心下还在踌躇,便将银锭直接塞他怀里,走出了门去。
“刘捕头不必送了,日后有空再请你吃酒喝茶。”
“那......李公子慢走。”
刘文兴叹了口气,朝着李家村众人挥了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五十两,倒是可以再买一瓶益气生血丸了......”
他喃喃了一声,心中微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