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阳之所以愿意交好刘文兴,是因为这人是一个“孤臣”。
他是钱清元三年前刚上任的时候,力排众议提拔上来的,算是钱清元的心腹。
也因此,刘文兴只能跟着钱清元一条路走到黑。
他不能倒向任何一方,不然作为县令的钱清元随时可以找个由头,将他一脚踢开。
所以在这县令调任的时刻,刘文兴便有些坐蜡。
山药帮可以改投季元令,因为钱清元很快就拿他们没办法了,何况在这等时期,钱清元也不想多事。
但刘文兴不同,只要钱清元在那位置上还坐一天,就随时能把他捋下去。
他如果敢倒向季家,被下了职位后,接任的县令也肯定不会用他。
既然决意要统合东谷县的势力,李玄阳便在考虑官面上可以为他所用的人。
而捕头一职,已是县令之下,除了佐贰官、属官、巡检之外,最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众人牵过了马匹,将装过人头的车架直接扔在了县衙,在城中买了一辆板车后,套上马,拉着一箱银子回了李家村。
将赏银安置在宗祠,李玄阳和李明都回到家时,李云治正坐在小院里算着账,黑马就在他旁边吃着草料。
“回来了啊。”
“爹,你在算什么呢?”
李明都蹦蹦跳跳的跑到李云治身侧,看着纸上的那一堆数字,皱起了眉头。
“刚刚和族老们核算了下村里适龄学武的男丁,从七岁至三十岁,挑了一百一十五人,分了三组。小阳,你来看看。”
李玄阳走到跟前,拿过宣纸扫了一眼。
按李云治的划分,其中七到十四岁为丙组,二十一人;十五到二十二岁为乙组,五十八人;二十三到三十岁为甲组,三十六人。
而不算药浴药膳,单每月补贴的钱粮用度,接近三百两。若是算上内服外用的药物,则不下两千两白银。
毕竟穷文富武,想要练有所成,还要很快看到效果,银钱的花费自然少不了。
“这些东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是困难重重啊。虽然从古旗寨和县衙那边得了一大笔钱财,但也很快就会坐吃山空的。这后续的问题,小阳你有考虑过吗?”
李云治放下毛笔,语重心长的问道。
他就怕儿子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把李家村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候,父子两人可就真成了李家村的千古罪人了。
“爹,你放心吧,我会解决的。”
李玄阳将宣纸递了回去,并没有将这些问题放在心上。
“你心里有底就好,爹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帮不了你太多,也就帮着你算算账了。”
李云治叹了口气,恍然发觉,孩子长这么大,是自己这个爹一直在拖他们的后腿。
“爹你说什么呢,您和娘生养了我们,此恩大过天,还需要帮什么呢。”
李玄阳笑了笑,走到黑马身旁,将挂在马鞍上的铁剑摘了下来,对李明都道:“我去睡会儿,你让大伯把这匹马牵去打谷场吧,放在我们家终究不是个事儿。”
等李明都应了后,李玄阳回去了自己的屋里,躺在了木床上。
武河图中,铄金大字随着他的心意而动。
夺道—《刚象拳》
佘严—不足挂齿
李玄阳直接略过了武河图对其人的评语,随着水流卷过,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昏暗的山林中。
而他前方不远处,一個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正摆着《刚象拳》中的“六牙象架”,抵挡着不知谁人的攻势。
武河图攫取的这段时光中,佘严好像正在经历一场大战,气息起伏,很是不稳。
他长衫染血,鬓发略有散乱,盯着他的眸子中,似有神,又似无神。
李玄阳看了一眼林边的数架马车,料算对方正在走镖,大概是遇上劫镖的强人。
佘严收了拳架,几步跨过了两人间的距离,一拳砸向了李玄阳的胸膛。
这一拳的运劲方式明显不是《刚象拳》中的任何一式。
李玄阳眼眸一亮,他因《刚象拳》挑中了佘严,但对方明显不是只会一门拳法,而武河图并没有剥夺佘严对其它武学的掌握。
“不知道武河图若是得到补全,能否从对手身上学会其它的武学......”
他现在虽然卡在武道第一大关之前,但在养元境中绝对不算弱者。
而武河图中,比他强大者依然不知凡几。
他是凭着八段锦这等绝艺和龙血果才有了现今的成就,而那些比他的强的人,又是凭什么呢?
不是绝学,便是顶尖的內练法门,甚至神功!
砰~
佘严一拳击打在李玄阳毫无防备的胸口上,硬生生拽回了他的思绪。
“好!再来!”
李玄阳猛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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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场中丝毫不动,以体魄硬捍佘严的拳脚。
他今天就想试一试,养元境的“金刚不坏”到底能强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