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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攸整夜睡得并不踏实,以至于从榻上起身时,一时头晕目眩,栽倒在地。
小厮石三听见响动,急忙睁眼细瞧,随后高呼救命。
救命声自然引来外头监守的军校,军校见状也是慌了神,赶忙通知云光。
“怎么回事?”云光乍听消息,也是骇然变色,连忙问道。
“小人确实不知,是听见里头传来的动静才发现的。”
“赶紧去请太医!”云光命令完,便是匆匆前往王攸所在营帐,还未进帐,就听得里头传来哭骂声,道是:“我家大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都别想跑,呜呜呜...滚,全都滚出去,这什么破地方,叫你们那个什么节度使过来瞧瞧,昨儿人还好好的,今儿个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呜呜呜......大爷你醒醒啊......您这个样子让我回去怎么向老爷太太,还有大奶奶交代啊......哇哇哇......”
石三一把鼻涕一把泪,如丧考妣一般。
云光逮住一个被赶出里帐的郎中,那郎中一见是节度使大人,当即就跪了。
“说说,里头是怎么一回事?”
“......”
“废物!”云光气的骂了一声,阴着脸准备亲自进帐探查一番。
然而当云光掀起帘子时,余光却瞥见司阍旗牌官一路从辕门处小跑了过来,禀道:“长安府尹赵旷赵大人求见军门。”说罢,便递上名剌。
云光正为王攸晕厥一事心里犯愁,此刻又来了个不速之客,登时便上了火,叱道:“让兵部大司马贾化贾大人去接待赵大人,若是问起来,就说我此刻军务繁忙,分不开身。”
“主子,这样只怕不妥。”书办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云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书办也随之缩了缩脑袋,不过前者还是将手中的帘子放了下来。赵旷此人,不容小觑,定是收着了什么风声,否则也不会亲自过来见他。
这长安县看着不大,但因是京畿门户,朝廷非但设了节度使,还和一般州府一样安置了府尹,足见长安县的重要性。
云光冷哼一声,朝着辕门处走去。至于王攸这面,作为长安节度使心腹的书办全面接手,务必不能再出差错。
半炷香后,两名太医慌里慌张的挎着药箱进了书房。
经过两人细细诊脉后,得出的结论是因心悸所致晕厥,至于别的一概都不多说。
石三想起昨日一事,当即恶狠狠的抓住书办的领子,将其撞在沙盘桌上,眼睛通红的痛斥道:“都怪你们,我家大爷今年还不到十五,却落了这般病根,怎么办?你算什么狗东西,担待的起吗?”
书办先是看了看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的王攸,又看向两位诊脉的太医,问道:“可有办法医好?”
两位太医面面相觑,他们也都清楚躺在床上的公子身份贵重,就算有方法,也不敢轻易尝试,万一有个好歹,彼时身家性命难保。
石三见状,更是悲愤交加,直接对书办咆哮道:“你主子呢?让你主子来,王八羔子,他就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