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咬了咬牙关,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橐橐出了房门,往腾云斋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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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话。”王攸似乎微颤了一下,立时收起怯色,秉着文人风骨将身子立直,从容说道:“自古奸雄之臣,哪个不曾立过功,有谁不曾吃过苦?适才陛下提及大司马之职,臣只举两人,两人皆为汉朝权臣,一者为汉昭帝时期的霍光,二者则是汉成帝时期的王莽。而今国朝边境不稳,陛下拜家尊为大都督,统兵北上,以抗羌戎,然贾雨村身为主官,监守自盗,运及前线之粮草十不存五,以致大都督驰援辽东之时,一时不慎,兵败山倒。此前云中大捷,是赖陛下调度有方,前方将士用命,和贾雨村又有何相干?”
王攸朗朗而言,一词一句如刀似剑,直插本心,听得殿中诸人手摇心颤,又道是:“那贾雨村固然是臣三家所荐,但自其升任大司马以来所行之事,皆是欺君瞒上,是其利欲熏心,胆大包天!昔年万岁于潜邸时便说过:‘吏治是篇大文章’,是才陛下登极以来,屡下严旨,整饬吏治,但收效颇微,甚至愈演愈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饶有张相,李师,臣父这样的忠臣良将,也不能使得陛下新政推行,为何?只因有像贾雨村这样的奸臣,阳奉阴违,搅乱圣心,如此大奸若忠大诈似直之辈,乞望万岁奋钧天之威,斩此人于午门,则万民幸甚、社稷幸甚。”他激昂慷慨说完,便因心力不支,晕厥倒地。
天子早已听得入神,弹劾贾雨村的折子并非没有,可贾雨村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将那些折子压下去,但万万没想到贾雨村竟然敢把手伸进国库,伸进关系到江山社稷安稳的粮草辎重当中,真是该杀啊。
天子知道贾雨村是一只替罪羊,真正该杀的是贾雨村身后的那些人,可那些人当中......
天子看着眼前晕厥倒地的王攸,又想起白日后花园中的事以及圣孙的态度,终于下定了决心,命人拟旨,召见内阁首辅张大人和内阁大学士李大人。
至于王攸,天子暂不打算放他回家,只命人好生照顾,待和内阁商定好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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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斋中,叔侄二人见了面。
王子腾问道:“信哥儿呢?怎么不见他人?”
王仁摸了摸发热的脸,强装镇定的回答道:“弟弟在我那吃醉了酒,出门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将腿扭了。”
“我且问你,平安州的那几处关防调令是怎么回事?”王子腾目光幽幽而动,“啪”地一击案,上头的壶儿、盏儿、砚台都跳起老高,唬的王仁当场跪倒在地,辩解道:“是侄儿的错,当初琏妹夫求到我,我念着妹子在贾家不易,便应允了他,他也答应了我事成之后,四六分成。”
“谁四谁六?”
“我六他四!”王仁抬起脸,如实汇报道,“贾家赦老爷也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