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声,马儿吃痛拉着车朝着西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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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到了。”
王攸猛地打了个寒颤,这些天在宫里,还有京城外的那一次次追杀,使得他心神俱疲。他睁开眼,挑起帘子向外看了一眼,确实是到家了。
宅院大门口的两头石狮子,依旧威猛高大,向来客暗示着这座宅院的主人是一位朝中大员。
门口应值的小厮和管家执事自然而然的看见了突然停在门口的马车,再看随行的属员都是些穿着麻布的,心里当即认为是个要投靠自家老爷的芝麻官,是以并不放在心上,连上去打招呼都不愿意,只是居高临下的站在台阶上远远瞧着。
就在这时,王家大宅内突然响起一声骇人的铳鸣,紧随其后的是渐次拔高的号角声。
这个声音王攸在长安县外的驻军大营里听过,虽不一样,但却表示着主政的官员要执法杀人。当初长安节度使云光就用这个偏斩那七名锦衣卫,是故王攸记忆犹新。
果不其然,大门口领头的管家脸色陡变,急忙命小厮将大门关上。
王攸原本想等下了车,让府上管家赏些银子给送他回来的这些人,这下倒好,自己反被关在了门外,不得而入。
望着这高墙大院,王攸自认没有王辰那般的本事,能够纵身一跃,翻墙而入,于是他只能坐在车上干等着。
半个时辰后,又是一声骇人的铳鸣。
王家的大门再度打开,这一次,从里头走出来的是一队人。
确切说是一队抬着担架的扈从,而担架上却是一个用白布遮盖了头脸的死人。
“驾,驾!”此刻,一匹快马自远处飞奔而来,上头坐着的正是大哥王仁,只见他脸色发白的从马上跳了下来,疾步来到担架面前,用颤抖的双手揭开了盖着头脸的白布。
透过轿帘,王攸清晰的看见那人竟然是王信!
王攸坐不住了,他立刻起身从车上下来。
“二弟——不!”王仁悲呼出声,他趴在王信的尸体上,痛哭流涕,然后就瞥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王攸。
“攸大爷,大爷!”众人惊呼不已,有人更是激动的跑掉了鞋子,连忙进府通报。“是大爷回来了,攸大爷回来了!”
王仁目露厉色的冲到王攸跟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王攸的领子,将后者提了起来,责问道:“你就这么干看着?”
“大哥,我也是刚回来。”王攸辩解道。
“胡说!”王仁怒上心头,哪里能听得进去解释,“是你害了我唯一的兄弟!我要你偿命!”
说罢,便要抽刀,一众小厮和护卫瞧着情况不对,连忙上去拉。
“叔父!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啊?”王仁挣扎着,不依不饶的朝着府院大门处声嘶力竭的大呼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王家嫡派子孙,当年你可是在我父亲和爷爷灵前发过誓的,绝不会动我兄弟二人分毫,否则必遭天谴,断子绝孙!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