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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愁绪。
魏畑笑道:“这屋里有些闷,不如我陪大爷走走如何?”
王攸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至于跟来的川儿,也是识相的自动离得远远的。
步至一竹景处时,魏畑开口道:“大爷今儿瞧着面色不大好,不过我可是听石三说府上喜添新丁,按理说您不该如此才是。”
王攸探手折下一枝竹条,再一次望着天边的晚霞,沉重地说道:“魏先生也曾是读书人,岂不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担心的并非家事。”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魏畑只觉得这一联真乃绝妙好辞,工整对仗如此,也只有王攸这样的探花之才才能写的出,“如此说来,大爷担心的是国事了?”
“嗯。先生八月二十信中所言,我具已知晓。”王攸点头道是,“江南秋闱考场舞弊一案,怕是早已呈上天子案头,而后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魏畑一愣,然后格格一笑,款款说道:“大爷身在洛阳,那江南的事八竿子也打不着您的头上,何必为此担忧呢?”
“此次江南秋闱主考官是何人?”
“江南甄家......”魏畑一开口,便知其中缘故,又见王攸指着手里的竹条说道:“你看这竹子,无论怎么折,除非是一把火烧成灰烬,它始终还是竹,而不是别的东西。”一面说,一面笔画起竹条上头的枝桠,“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
“还有一事,先生怕是不知。我也是刚刚知晓,那便是西海,朝廷全军覆没,南安王爷作为主帅,还被人捉了去。”
“啊?”魏畑震惊不已,但很快便稳定住心神,问道:“大爷是怕京城有变?”
王攸踅身看向魏畑,凝重的点了点头,“魏先生,我想安排你入京,替我到老爷跟前提醒一声。当然,我也会修书一封,你一并带去便是。”
“大爷为何不亲自回京陈述利害,如此老爷还能听进去些?”魏畑心中升起一抹亮光。
王攸摇了摇头,解释道:“当初我可是花了大力气好不容易出来的,若是再回去,怕是想出都出不来了。而且有些事就算我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后一句话,王攸说的有些失意和落寞。
又过了一阵儿,王攸吩咐道:“九月十四,你随贾家政老爷一并回京。”
“是!”
“还有......”王攸忆起那年那事,挥了挥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魏畑告辞退下,途径川儿身边时,悄声问道:“大爷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川儿将魏畑拉至一旁,当即长叹道:“今儿从学政衙门出来,脸色就难看的紧,这不刚回到府上,当场抓到几个小厮大白天的赌牌,刚巧又听得你过来,这才作罢。说来主子还作了一首诗,什么‘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先生,今日是九九重阳节,这关清明什么事?再说清明又是个......唉。”
魏畑将诗句重复了数遍,仍是不得其解。不过他倒是心生一计,于是当场将计划说与川儿,川儿听罢,拊掌笑道:“还是先生有办法,嘿嘿。若是成了,我便亲自做东,请你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