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哪里不知贾母的心思,只是这件事属实不大好办,可一时间也不忍拒绝,只好暂且点头答应下来。
至于后头,后头再说。
“别忘了,回头我只找你要人。”贾母又嘱咐了一声,贾政连声称是,忙说等见了王夫人商量一下。
“玉儿的事且放在一边,咱们再来说说宝玉的事。”贾母好似翻书一般,从黛玉说及宝玉。正当贾政要说话时,突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动静,有人进屋立马说道:“回老太太,老爷,宝二爷受了惊吓,说是...说是...”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快说!”贾政跺脚一喝,急叱道。
“说是园子中进了贼!有人瞧见一道人影从屋檐瓦上走过。”底下忙有人回禀道。
贾母听闻此事,顿时上了火,当即命查,又说是:“我必料到有此事。如今各处上夜,都不小心还是小事,只怕他们都是贼,也未可知。”
“母亲请放心,儿子现在就去查!”贾政当即起身离开。
于是大观园内,后宅,前院,灯笼火把,整整闹了一夜,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及至五更天,又传来各处管家男女,命仔细查一查,拷问昨晚上夜应值之人。
......
再度回到王家府邸,魏畑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他此次入京并非只他一人,还携带了妻儿老母,说来也是惭愧,这些年东奔西走,南闯北荡,始终是没个落脚之处。
若是三年前,主家没有那几场变故,他兴许能在京城南边买下一处小宅子。那晚一并和他被赶出王家的那些所谓的门生客卿,后来也是各奔东西,现如今怕是再难相见。
在他这个旁观人看来,作为主家的王家很怪。什么夺嫡争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凡是世家大族,高门权贵,都避免不了这样的事,毕竟人性本就是贪婪的。
可怪就怪在王家这对父子,父亲是当朝一品内阁大学士,儿子是探花进士,换成别处,子承父业,光大门楣,迈越祖业,应是正理。可到了这儿,却是父子角力,反倒便宜了旁人。
“搞不懂!”魏畑小声的嘀咕了一声,然后朝着王家府邸大门走了上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一个头戴瓜皮帽,身穿毛领棉袄的小厮从石狮子后面冒了出来,伸手拦住了魏畑。
“我是洛阳来的。”魏畑瞧着这渐渐走进的小厮眼生,掏出名刺递了上去,从容说道:“我要见王辰。”魏畑并未直说他要见王子腾,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小厮打量了一下魏畑的装束,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车马,再瞥了一眼手上的名刺,上面写到:“魏子清谨见王公......”
小厮识不了几个字,颠来倒去的看了半晌,笑道:“你这矮鬼子来的不凑巧,今儿辰护卫不在府上,明儿再来吧。”说罢,便把名刺扔还给了魏畑。
魏畑不由失笑,只是不曾想到现如今王家这看大门的竟换成了不识字的家伙,无奈之下,只好从袖子里掏将出几个碎银子,塞给了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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