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大哥!”
“大哥!”
许多人的目光都逐渐汇集在贾珍身上,论地位或许不如贾赦,可论威望,贾珍自是头筹,是贾家第四代子孙中的代表人物。
“二太太空口白话便想抚平众人怒火,那是办不到的。若当真是娘娘的口谕,那就请拿出凭证来,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贾珍抓住漏洞,虽然他心里也没底,但是总不能就被这么吓住,故此多此一问。
“珍大哥,你也太大胆了。太太已经说了是娘娘口谕了,哪有什么真凭实据,难道现在让娘娘出宫回来再与你说上一遍吗?能入宫见娘娘的,除了太太就是老爷。”王熙凤好似有了气力,当场反驳道。
“凤姑娘好大的气性!”贾珍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想问问老爷,您前儿入宫去见娘娘,娘娘可曾对您说起三妹妹的亲事?”说着,又突然发问贾政。
贾政看了一眼王夫人,王夫人并未与他对眼,而是镇定自若的转动手上的佛珠。
贾珍见状,心头一乐,当即放声大笑起来,“二太太,老爷可是从未听过娘娘有此等意思,您还有什么辩驳的。”
王夫人手中的佛珠一停,转头对王熙凤吩咐道:“凤哥儿,你去把我床头底下的一个匣子拿来。”
贾珍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但有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感觉,他怀疑二太太这是有诈,但趁此空挡,他侧目看向一人,那人会意,站出身来说道:“请三姑娘出来,我们这些兄弟有话要问她。”
探春这些女眷早在贾母不省人事后,都去了屋里。外头突如其来的变故自然惊得屋里一众姐妹惶然无措。
听见屋外有人提及探春的名号,屋内众姐妹媳妇尽皆看向探春,只是神色不一。
正当她六神无主之时,一只手拉住了她,回头看时,不是湘云又是何人。
“别去!让他们闹去!”
有几个媳妇当场就变了脸,忙要出声,可却看见湘云威胁的眼神,又都止住。又听湘云道:“老太太好着呢,有些人是太性急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经由窗缝传到屋外,听得门外众人心悸。
“是史家的云姑娘!”有人听出声音出自何人,急忙提醒道。
“老太太还活着,太好了。哇!”不少人心绪一起一伏间顿时哭出声来,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总而言之,此刻哭出来,就是孝子贤孙,将来也好多得一份家产。
贾珍瞧向通往东院的小门,果见凤姐手里捧着一个匣子正朝着这边走来。
“娘娘谕旨在此,你们当中谁还有异议?”王熙凤看着院子里,游廊处,台阶屋檐下跪着的贾家一众男子男孙,心中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