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岫深深的看了一眼润竹,后者就是再如何愚笨,也知道此事要守口如瓶。
雪雁察觉到二人间气氛不对劲,便欲追究,哪知窗外紫鹃唤了她一声,便没再管,径自也去了。
又说王攸打着灯笼沿着院墙往探春所在的住处走去,他走的很慢,甚至还会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希冀紫鹃亦或者雪雁跑来叫自己回去。
然而身后并无动静,王攸有些失望。
看门的婆子坐在门槛上,嘴里还磕着瓜子,正聊至兴处,一人发现了王攸的到来,连忙将地上的瓜子壳用脚往旁边的水沟里扫了扫,然后站起身上前请安。
“三姑娘可睡了?”王攸问道。
另一个婆子回头看向屋子,发现里头灯还亮着,窗户纸上倒映着人影,连忙陪笑道:“应该还没。”
“你们回去歇着吧。”王攸命道。
两个婆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称是。
王攸就这么干站在门口,手上提着灯笼迟迟不肯踏进院子一步。
“是谁站在那儿?”似乎是一个丫头,惊恐不安的声音像是从茅厕的方向传来,她跌跌撞撞的穿好衣服,然后一路小跑进主屋内,“好像是个男人。”
“胡说,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男人?”侍书一时有些先入为主,只以为传话的小丫头看走了眼,错把树影当成是人,于是匆匆自屋内走出,朝着小丫头所指的方向看去,可那里却是空无一人。
翠墨听见屋外侍书的叱责声,忙上去劝道:“算了,应该是她看错了,这里是洛阳,又是王家,总不至是宝二爷吧。”
一句玩笑话说的几人都是怔住了,侍书赶忙朝着院门处跑去,发那两个看门的婆子不知何时没了踪影,疑惑间只好关上院门回了屋。
彼时探春正对着棋谱下棋,外头的动静她并未太在意,直到侍书过来说王攸刚刚来过,她才惊慌的落错了子。
良久后,探春无奈的放下棋谱,脱去衣服上了床。
王攸只觉得荒唐又可笑,自己一妻两妾,现如今却落得了个独守空房的境地。
意兴阑珊的回到青云轩,意外发现书房中亮着灯,王攸内心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燃起,当即推开门。
确实有人在等他。
“父亲!”
父子二人皆为对方的出现而感到意外,一时陷入了沉默。王攸轻咳了一下嗓子,说道:“平安州我没参与,不过我却知道有不少人掺和了进去。”
“那就好。”王子腾庆幸的点了点头,又提醒道是:“江南甄家的事你也不要掺和。”
“这么说,父亲知道江南甄家是自取灭亡了?”
“他们家挡了陛下新政的路了。”王子腾叹息道。
“陛下的新政一定就对吗?”王攸不以为然的咬牙道,“洛阳府修河堤的钱还是那府尹大人求来的。总说新政如何如何的为百姓着想,为千秋社稷等等,可真施行下来,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平安州不就是很好的例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