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不待见你,可你自己瞧瞧你有哪一点让我值得待见?自打入了门,你屋里的那几个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心里不清楚?亏你也是个治家理事的人,连身边的人都约束不好,还谈什么志在变革?就凭一番意气?这里是王家,不是你贾家的大观园!什么都由着你的性子来。你也不再是什么小姐姑娘,而是嫁作人妇。身份都没摆正,就和我大吵大叫,整日抱怨不公,还在我母亲跟前大言不惭的威胁说要遣回贾家,你指望我如何待见你?就凭你贾家是国公府?凭你身后站着的是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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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的脸由白转红,一半是燥,一半是羞。她是聪明人,可有些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王攸见她神色,也知道她听了进去,当即捉起她的手,复将对牌递至探春手中。
“这是你林姐姐的意思。”
“她还好吗?”探春自知说错了话,小产对女子伤害本就大,又谈何好与不好,忙改口道,“我能不能去瞧瞧她?”说着,又胆怯的看了一眼王攸。
“眼下夫人需要休息,你过两个时辰再去。”王攸嘱咐了一句,声音也变得舒缓了许多。
探春有些羡慕,又觉得心酸,待她回过神时,王攸已然出了院门。
回到前院,王攸接见了十来个王子腾的门生,从这些人的口中王攸获得了一个惊天消息,江南省金陵城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由是盘踞江南几十年的甄家一夜之间被抄了家,不光是他一家,有和甄家沾亲带故的豪门世家也受到了牵连。
“诸位以后有何打算?”王攸波澜不惊的问候道。
在座的十来个门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把目光聚焦在王攸身上,又都各自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一个都司站起身,抱拳说道:“我等皆受王老爷恩德,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倘若大爷来日入了庙堂,那我等还是愿意追随于你,以报恩德。”
这话说的相当直白,对此王攸也不恼不怒,毕竟他们是父亲的门生,而不是自己的门生,让他们誓死效忠王家也完全没必要。
众人见王攸这般模样,心情也沉到了底。
王家这位爷,虽然顶着探花郎的名头,可毕竟在座的所有人都没亲眼见过王攸的本事。宦海沉浮,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正当所有人心里犯嘀咕时,王攸开口说道:“诸位能于此非常时期来吊唁家尊,攸不甚感激。但追随一事,攸以为无此必要,并非小子看不上诸位,而是小子有自知之明,恐难当大任。还有就是再入庙堂,这庙堂之高,登天之梯旨在圣上,而非只言片语就可出入天阙的。”
“攸大爷说的是,是我们太功利了。”一个守备起身含笑奉承道,但神色间已经没了刚来时的恭敬和忸怩。
王攸可太懂人性了,这些人说好听的叫门生,不好听的就是外头的奴才。这上头没了主子,那可不要自己当家做主起来,更何况又都是有身份的人,都不愿屈居人下。
不过场间并非所有人都像他这般,也有两三人眉头微蹙,但王攸也只是留意了一下,并未多管,只是回头命川儿去门上问了一下那两三人的名号。
灵堂前,王攸作为孝子,免不得要行诸多礼数,令他感到意外的事,王子腾的讣闻已经发出去多日,怎地姓王的一个都没来。
就连出嫁的姐姐王鸾也没有消息传来,这不免使他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