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赵姨娘还想着继续添把柴,让火烧得旺些。
“你给我闭嘴!”王攸恼极了。
见目的已然达到,赵姨娘识趣的打住了口,促狭的望着不远处的姑侄二人。只见王攸从袖中掏将出一份卷好了的文书,赵姨娘虽有心踮着脚想看清,可一想到自己认不得几个字,不免有些阑珊。
“金玉结缘一事究竟为何?”王攸含怒又问。
王夫人瞪着呆滞的目光,乱蓬蓬的头发随头摆动,仿佛看一个可怕事物一般盯着王攸手中的那卷文书,嘴唇翕动着,好像磨磨叨叨的念叨着什么。半晌,她陡然身子一颤,清醒过来,大叫一声“兄长——”疯子一般扑到栅栏边,两只手紧紧握住铁栅条,嚎声叫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呀?您为什么要自毁承诺?我是你亲妹妹啊!咱们不是说好的嘛?”
赵姨娘也是头一回见到王夫人如此失态,自是被吓得不轻,连忙缩回目光,躲至角落里。那份卷好了文书上定是写了了不得的东西,否则也不会让太太那般癫狂。
赵姨娘不敢猜,也猜不着。
“若是薛家姑母知道当年的真相,不知作何感想?”王攸恨声道。
王夫人脸色煞白,急声道:“不,不要。攸儿,我求你。我承认当年的事是我私心作祟,可我也是为了王家,你父亲彼时刚升九省统制。”
“旧年的事我不想听,而且您说的我都知道。您的私心于我而言,也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金玉结缘究竟是为了什么?”王攸变得极度不耐烦,不可能将宝贵的时间耗在这里,“彼时贾家就算内囊尽上,也犯不着屈就一个更加没落的薛家吧。京中那么多权贵人家,一个也瞧不上眼?”
“那你呢?你又是为何?偏偏就挑中了她?京中那么多人家的姑娘,你一个也瞧不上眼?”王夫人被捉住痛处,当即反击道,“你是我王家嫡子,又是天子门生,今科探花,为何要娶一个绝户女为妻!她是个什么人,就因为他老子教你读了几本书?你就死心塌地的,为了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就因为她生的娇俏,迷了你的心,乱了你的眼?我这一辈子最见不得就是这样的妖精!你可知东府里的敬老爷为何另愿住在城外玄都观修仙,也不愿回家,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妖精一般的女人!那个女人勾走了他的魂儿,以致于他放弃了功名,放弃了利禄,甚至放弃了贾氏族长的责任!难道你也要学他吗?”
王攸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心潮更是澎湃不已,起伏难定。回想起那年在老道士跟前显摆,还以学生自称,不禁暗骂自己愚蠢,更是沁出一身冷汗。
瞧着王攸脸上流露出悔色,王夫人语重心长,苦口婆心道:“攸儿啊,我是你亲姑母啊!”
“所以说金玉结缘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她死是吗?”王攸凝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