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那些美好的时光终究只能留在了回忆当中,宛如一场美梦。
醒来后,满是疮痍。
仿佛感受到王攸身上散发出的悲凉情绪,探春顿时感到不安,颤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王攸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起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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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探春眼神也变得朦胧起来,尤其是那年贵妃省亲,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锦绣辉煌,欢声笑语,不一而足。
“好了。”王攸将她一把拉入怀中,打断了她的思绪,“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向前看,说到为难,我这里倒是有件极为为难的事要与你商量。”说罢,便将忠顺王举荐自己出任京营节度使一事尽数告知给了探春。
探春讶异的看着王攸,迟迟没缓过神。在她的思想观念中,女子相夫教子,持家理财才是正道,外头的那些个政务要事是万万沾不得的,更不用说她的身份还是一个妾室。
“萩筝。”王攸唤起探春的表字,又道是:“年少时因父亲在世,我是个局外人,看事做事多凭自己的喜好,想着总有父亲兜底;现如今父亲不在了,我便入了局,成了个局内人,就不能依着自己的喜好率性而为了,也正因如此,这几年我愈发变得瞻前顾后。有人说我优柔寡断,我也不反驳,当年我对姑父的看法也是这般,都道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话一点不假,咱们家如今就都指望我一人,我若还像往日那般,只怕立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想这事是咱们家的大事,关系到玉儿母子,关系到你,所以我便不做隐瞒,全盘告知,只为想看看有什么出路。你也用不着惊讶,更用不着害怕,即便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夫人现在洛阳,远水难救近渴。”
听到远水难救近渴,探春脸色一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她痴痴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万万想不到他心里的想法竟是这般不同寻常。
“夫君打算如何?”摒弃掉一些纷乱的想法,探春当即为王攸剖析起来。
“我今日刚从姐姐那回来。”
探春点了点头,她知道王攸口中的姐姐指代王鸾,那便是李府,再联系到李府老爷是当朝内阁次辅,又是夫君的座师。
“老师表示会想想办法,但是这求人总不如求己的。”王攸继续苦笑道,“若当真事不可为,我也只能粉身碎骨了,然后回洛阳养伤。”
这看似开玩笑的话,探春却听得极为难过,夫君正值风华正茂之年,如何甘心落得一个伤残不仕的境地。
勉强按捺下心中的悲愤,探春蹙眉道:“此局恰为夫君而设,即便粉身碎骨,恐也难回洛阳。这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夫君何不迎难而上?”
“若是放在别时,我自欣然赴任,只眼下这种境况,恐难(2声)成难(4声)呐!”王攸道出实情,“你不知这其中利害,天子是其一,忠顺王爷是其二,北静王爷是其三。”说着,又将这三者之间的利害关系娓娓道来。
“你是说北静王要谋反?”探春面露骇色。
“嗯。”王攸也没忌讳,直言道:“兴许这事朝臣们都心知肚明,只是摆不得台面上说,谁也不想做那挑起战乱的千古罪人,而这其中关键便是京城三大营,而京城三大营之关键便是京营节度使。”
“既如此,那夫君更应该当仁不让了。”
“嗯?”王攸表示费解,又听探春解释道:“如此要职非夫君莫属,夫君可以这般想,若是京营节度使交由旁人,夫君可放心那人不生异心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