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要把你的阴诡之术,用在我们身上...”
江浔之身体紧绷,那双眼神中的绝望,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我...我事先并不知情...”
“呵...”
慕容循然苦笑一声:“浔之,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了,伤害就是伤害...无可挽回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说...”
江浔之眼神颤动着,好似有无数的无奈:“我没想伤害你们慕容家的任何一个人,”
“我们可是知己好友啊...走到这一步...我心痛如刀绞...”
慕容循然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下去。
半晌后,江浔之笑了一声:“士衡的这个儿子...本事比他当时强多了...”
这话说的,语气中的欣赏,就好像两家没有任何龌龊。
不等慕容循然开口,他又说了一句:“等来日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夸赞一番,咱家三弟,生了个好儿子...”
他们三人一次醉酒,曾开玩笑说要结拜。
按照年龄算,江浔之排第二,慕容洧钧排第三。
彼时那些兄弟之情,现在竟成了这样。
慕容循然涩然轻叹:“你要去哪?”
江浔之轻笑:“循然哥,弟弟真的很想留一条命,”
说完,电话挂断。
听着对面传出的嘟嘟声,慕容循然默然的放下话筒。
他给陈最拨了一个号码,跟他说江浔之已经知道了。
陈最疑惑的“哦”了一声,“我们哪里露馅了?”
慕容循然苦涩开口:“他,很了解我,”
“这样啊,”
他笑着说:“大伯,他是不是先是抒情,再卖可怜...”
“无可奈何,不想伤害,痛苦万分....”
陈最笑了,“哈...”
“大伯感动了?决定放了他?”
“不!”
慕容循然叹息:“他了解我,我同样也了解他,整个江家,谁都可以留下,唯他不行...”
“聿珩,你别小看他,为官多年...他有自己的一些手段,从中脱身不是难事,”
“那大伯觉得,他抛下一众江家人,自己脱身的可能性有多大?”
“若是以前,我觉得不可能,可是这个人,我现在已经不能用之前的眼光看了,”
陈最了然,“那就是有可能,”
慕容循然轻嗯:“很有可能,”
挂断电话后,陈最开始代入江浔之,这个情况下,他应该会怎么做呢。
给慕容循然一通抒情,是想让他放自己一马?
不不不...
江浔之不会这么天真。
即使有所怀疑,他还是让慕容家给江家那两兄弟准备去m国的船票。
江家的实业也没有任何动静。
分明已经到底绝处,就算他有机会缝生,可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
他自己悄悄的走了岂不是更好。
还是说,另有目的?
陈最手指敲击着桌面,眼神变得深沉,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
倏然间。
他的手指停住,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