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无脩闻言一愣,随后便默默取下自己背后的书篓,缓缓拿出一张小桌子,以及惯用的纸墨笔砚。
俨然一副要书写什么的架势。
而阴若虚见此脸上先是一奇,随后便也面含笑意的颔首道
“倒是个仔细人”
说完,他便安静的站在湖畔,继续眺望远处的阴氏山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阴无脩则盘坐在地上,闭目静思了片刻后,便提笔将一直存在脑海中,而从未落于纸面的象形篆字,一个个的写在了纸上。
“此经名唤易经,在学生的朦胧...前世中,是一个文明的...起源。
但这九年来,弟子几经参悟,却发现此易非彼易。
学生的前世并非是一个仙道世界,而是以人力胜天数,铺桥过海,工业飞天。
但此经却是一部真正的仙功经典,内中关要,学生也不得甚解。
只能妄自猜度,是一個一体两面,系出同源,却又背道而驰的神州寰宇。
所以学生对于此经也只敢译,未敢释......望恩师得此经后,千万要慎之再慎”
湖中不知何时倒映出了一轮圆月,数只臝类小虫在草地中进进出出。
随着最后一篇书就后,阴无脩放下手中的毛笔,目不斜视的将之拿起,吹干后,便随同方才书就的十数页一起,起身双手奉上。
而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阴若虚见此,也在眉头一挑后,珍而重之的以双手接过。
他看着手中晦涩蚀文与译文交错的纸页,脸上一阵变幻后,忽然开口道“你可知,这十数页纸意味着什么?”
正准备收拾地上小桌的阴无脩闻言一顿,随后便沉默了片刻道“学生不知”
“自今日起,阴氏于你再无隐秘,共命同休。
你今后便在此地结庐住下,无论修行还是其他,皆可来问老夫......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共命同休......感受着此地灵韵醇厚,绝非普通真传种子洞府可比的灵气,阴无脩忽地俯身一拜
“学生姓阴,是娘亲怀胎十月诞下的孩儿,是父亲的亲生骨血,是恩师的座下门生”
“再者便是,此经学生虽不敢译。但私以为,要解此经,怕是离不开八个字......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此八字是总纲,亦为锁钥......不过学生修为低微,未免有夏虫语冰之疑,所以学生...便想斗胆以身试之,还望恩师允准”
原本对着手中蚀文,若有所思的阴若虚在听闻此言后,忽然却是陡然挑了下眉头。
他略作思量后,便缓缓抬起头,眉头微皱的对着面前俯身而立的阴无脩缓声道
“你...想怎么试?”
阴无脩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摸出了一片金质残页道
“此法既是与弟子道途最为契合,不若便顺势而为......若学生以那易经之理,当真修成了此部道功,自然便说明那‘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不要说了。稍后老夫自会将元魇座师依照此书推演的道功予你。
你是我族的麟儿,是阴氏的真传种子,是未来带领阴氏更进一步,亦或东山再起的执牛耳者。
我阴氏还没有大方到让你,去行那试功之事”
很显然。
这位曾经走过一指演万法之路,寿数超过元婴境极限的老叔祖,在亲眼见到了他身上可能存在的未来,以及他身上对于阴氏的归属感后,绝然不会同意他行此冒险之事。
但心志至坚,道心上上,却也不是说说而已。
面对这位老叔祖毫无转圜余地的言辞,阴无脩却是头也不抬的道
“此事若成,学生亦有益处......叔祖可记得,中土第一巨擘清虚道宗的传承来自何处”
刚要说些什么的阴若虚闻言忽然眉头一皱,随后便面露疑色的看着阴无脩道“自然是三十六万年前,主持开辟此方寰宇的上界大能,清虚道君”
阴无脩缓缓抬起头,面不改色道“若弟子所猜无错,这部太上玄都上品歌诀至少,也是与清虚道君所传道统同一品阶的道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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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方遥远的神州寰宇中,玄都者,曰玄都大法师,为太上嫡传首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