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他确定从来没有见过。
男人很是客气的说:“客官,确定要买这匹黑棕?这匹马用来拉马车有点委屈了。它虽然不是名贵品种,但也算得上是中等良驹,对于一般的老百姓来说都是奢侈品。我是准备卖给县城里的商户的,平时用来赛马都是非常不错的。”
林伟忠听男人说完,就更加心动了,之前他只是觉得他不懂马,买个贵点的放心。
现在听男人这样说,就觉得这匹马他必须要拿下:“这位就是东家了吧。谢谢你真诚的告知我详情。你这样说更加坚定了我要买它的心。用它来拉车也是权宜之计,以后有它的用武之地的。”
这个男人听完也不再说什么,卖给谁不是卖。
他看这个男人的气质不俗,说不定是其他县城来的,他们这边几个县城都是临近母亲河,跑漕运的做生意的都挺多的。
他一向喜欢结交朋友,做生意嘛。和气生财。
“行,既然客官喜欢,也算是给黑棕找了个不错的归宿。车厢就送你一个中等价位的。不能埋没了黑棕。就当是交个朋友了,以后有机会说不定还会再见的。”
林伟忠也知道老板的想法,点了点头同意了:“那就谢谢东家了,以后有缘再见,一定请东家吃酒。既然已经劳烦了东家,就再劳烦东家给我找一个会赶马车的下人。不知道这边有没有。我一并买回去了。”
“会骑马赶马车的人,我这里倒还真有一个,不过有点问题我要跟你提前说清楚,他的情况有点复杂。你要买他,就要接受他六岁的儿子。说起来也是个苦命的倒霉蛋。他是个走镖人,常年在镖局走镖,他婆姨带着儿子在老家生活,结果这几年旱灾比较严重,老家的老母亲偏心小儿子。对他的婆姨和儿子非常不好。
后来村里人决定一起逃荒到中洲,他那时候出了一次镖。
大半年都没有音讯,家里人联系不上他,也等不了他回来,就一起逃荒去了。
在逃荒途中,他婆姨生病了,老母亲也没有办法,直接把她扔在路上自生自灭。
他儿子不愿意离开娘,那个偏心的老母亲连亲孙子也不管,直接扔下两人走了。
等他回去找到人的时候,婆姨已经死了,六岁的儿子变成了乞丐,差点被难民给炖了。
幸好被他及时发现,救了下来,但他儿子也被吓得生了一场重病,现在变成哑巴。
他一路上走到这边,为了给孩子治病,之前挣得银子也花光了。没有银子又遇上下大雨,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养家糊口的营生。
也是走投无路之下才找到了我这边卖身。
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带着儿子一起。
说起来我也只是跟他合作,他之前没有签卖身契,说的是等他卖身的时候,银子跟我一人一半。
还好这段时间他也有力气,在我这边帮我干活儿算是抵了饭钱。但是我也不能把他长久留下来,他儿子还需要长期吃药。
他在我这边借了不少银子。一直也没人愿意买他。他人也算耿直,就想着还不起钱了,要跟我卖身给我,签了卖身契就完全是我做主了。
我也实在是不忍把他贱卖了。他这种壮劳力要不是带这个儿子,应该能卖上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