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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纯真,对于来自动荡时代的安立桐而言,是如此地突兀,也让他的心情变得烦躁不已。
“云峥。”安立桐脸上浮起一抹病态的兴奋:“六年之前,我似乎曾犯下过一生中第二大的错误。”
他用一块精美的绢帛极为细致地擦拭着自己那没有点滴血痕的短剑,脑海中浮现出云峥和叶曦的身影。
“希望这次终结错误的旅程,能让我感觉有趣。”
六年前,水西叛军在叛徒的里应外合之下成功攻破赤水城,而后叛军大将安立桐亲自带队杀进叶府,将叶家满门老小近乎屠杀一空,只剩下叶曦躲在暗室里用弓箭与安立桐苦苦周旋。
若非当时还是小旗的云峥及时赶到,早已接近油尽灯枯的叶曦也将逃不过香消玉殒的命运。
安立桐当然不会是怕了初出茅庐的云峥,只是当时朱燮元大军宛如神兵天降般杀进赤水,安立桐不敢恋战,只能仓促退走,不想这却成了他最近几年第二后悔的一个决定。
如同闲庭信步般,安立桐轻松在人群间穿梭。芦笙县只是一个小县,街道两旁既没有林立的店铺,街上也没有密织的人群,却有那么几分人间烟火的生动。
诡异的是,安立桐的脸上依然挂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而他的气场却仿佛与周遭的环境奇妙地融为一体,这让他看起来似真似幻,令人难以捉摸。
这位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对生命淡漠与对杀戮狂热追求的嗜血凶徒,置身于这座静谧的小城之中,竟没有丝毫的突兀或不协调之感。
他仿佛就是这片土地上的一道暗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片宁静之中。
同一片天地之下,既然有人如孤狼般凶残桀骜,便会有人如豺狗般狡黠机敏。
如今的小小芦笙县风云际会,却恰好集齐了这两类人。
芦笙县某处酒肆当中,三男一女围坐在一张八仙桌前。
“那小子用真名钓咱们,把我们当做了要上钩的大鱼。”
“多年过去,依然狂妄如初。可叹啊,他却不够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
“刚极易折,强极则辱。云峥这半生太过一帆风顺,只需要一次运气不好,他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最后响起的是一个女声:“用力过猛绝不会有好下场,我的剑已经渴望痛饮复仇之血太久了。”
女声听起来颇为柔和动听,想来主人应该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但是她的声音却毫无感情波动,令人感到严重的不协调。
其他三人却是见怪不怪。他们知道,这个女人之所以会有今天,完全拜云峥所赐。她的脸上戴着厚厚的面纱,却依然挡不住那突兀的凸起。
他们至今仍旧难以想象,在那张宛若温润美玉般的面容上,竟然会有一道伤疤蜿蜒而过,如同精美的瓷器上裂开的一道细纹,令人心碎。
甘、文、崔,是水西安氏的三大有力支族。
他们曾也是水西当地的强盛之家,在被安氏以各种手段弄到男丁绝嗣之后,以旁支通婚入继,虽然并不姓安,但身上却都流着安氏的血。
甘芷萱、文大先生、文二先生、崔轩亮。
每一个都是在西南排得上号的名字。
云峥高调宣布自身存在的做法,被甘芷萱视作“用力过猛”的象征。在她看来,无疑是不够了解这个幻境的游戏规则所致。
难道幻境还能多次进入?他们此前又从中获得了什么?
此刻,我们并没有办法知晓,而真相,只能留待时间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