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句,下一瞬眼前投影切换到世界地图模式,九个红点被标注出来差点让梅森嘴里的茶水都喷出来。
好家伙!
这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跑的最远的采集者都溜达到东非去了?你的腿脚是有多快啊?这就是日常采药采矿练出来的位移速度吗?
真是恐怖如斯。
“看来小甜心是真不打算在这个世界里弄出毁灭性的事件,我和哈莉还专门带了好些大型爆炸物呢。”
奎茵走到了梅森身旁,她从行囊里摸出一把合金铁锹拄在手里,叉着腰说:
“所以接下来就要挖坟了吗?”
“文雅点,那叫盗墓!”
哈莉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干这种活呢,身为群星会的开拓者,盗墓寻宝这种基础操作居然是要在群星会解散之后才能进行,啊,我们还真是不合格的开拓者呢。”
“一会记得下手轻点。”
梅森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小可爱,他说:
“虽然老A是个混蛋,但毕竟人死为大嘛。”
——
“砰”
铁锹锋利的铲头破开新埋下的泥土撞在了棺木上,挥着铲子的奎茵眨了眨眼睛,扭头对身前正站在墓碑处低头哀悼的梅森吹了个口哨。
此时夜色笼罩已是他们进入该世界的八个小时之后。
虽然可以提前来,但盗墓这种事还是得在夜里干才地道。
哈莉这会还带着狗子非常专业的假装夜跑散布来掩护奎茵和梅森的行动,但这小可爱的思维真是异于常人,你这个伪装形态未免有点太烂了吧?
你见谁家遛狗能遛到墓园来的?
梅森跳下被奎茵挖开的墓坑,伸手将两个小装置放入被钉死的棺材中,微型液压器启动的一秒之后,黑檀木的棺材就被顶开,露出了躺在其中的老A。
他的尸体明显被收敛过。
被子弹整个掀开的脑壳也被缝了回去,穿着一身理事会的正式制服,标志性的眼罩也戴在脸上,就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收敛的遗体,还给这家伙交错合拢的手中放入了一束花。
那把他用于自杀的手枪也被放在盒子里,就固定在尸体手边。
“哪的黄土不埋人啊,更何况你最终还是死在了故乡,比很多人都幸福多了,你就安息了吧。”
梅森说了句,用提取装置在尸体上取了些生物样本,又将血液抽出一点放入不同的炼金容器里静止分析。
几分钟之后得出结果,就是尼克·弗瑞。
其各种生物信息特征就和梅森之前在来生酒吧和老A第一次见面时偷偷收集的样本对比完全一致。
而且其大脑残存的组织中也不存在任何思维被提取的痕迹,可以判定并不是通过思维编码躲进了数据或者虚拟空间。
他真的死了。
这个结果让梅森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悄然落下,他最后看了一眼老A,轻声说:
“感谢你曾经对我们的帮助,虽然那只是出于利益考量,但没有你在前期的庇护K小队也不可能走到最后。
我们之间两清了,混蛋。”
如此一番告别让梅森就像是完成了某件必要之事,终于可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接下来的事情上。
但在他要跳上墓坑时,戴在头上的帽子突然凹出一张模糊的人脸,提醒到:
“他身上有东西!”
“嗯?”
梅森诧异的回头,便听到老帽子幽声说:
“他这套衣服的所有纽扣都被附魔化,看起来是一个用于防御袭击的体系,但实际上应该还有另一重用处。
把它们收集起来,梅森,尝试着组合一下。”
总队长按照提示摘下了弗瑞仪服上的纽扣,又将棺木合拢,在奎因哼哧哼哧的将墓地还原重新覆土的同时,梅森站在墓碑前将手中闪亮的纽扣完成了附魔剥离。
在微弱的魔力消散之后,这些金属物品飞快的改变了形状,又像是积木的重新组合,几分钟之后,一把组合钥匙出现在了梅森手中。
他让钥匙在手心悬浮起来,摩挲着下巴说:
“所以他留下了一些东西,还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这还真是奇了,这心思深沉的家伙有这种安排并不意外,但问题在于他想要把这些东西留给谁?”
“看来他笃定会有一个人在他死后前来‘开棺验尸’。”
帽子低声说:
“在与他相关的所有人里,又有谁有那个闲工夫在一场绝对的隐秘行动中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来打开一个老黑的棺材呢?
这就是留给你的,梅森。”
“嘁。”
总队长撇了撇嘴,伸手捏住那金属钥匙,他说:
“好吧,就是留给我的,那么新的问题来了,我们拿到了钥匙,又该去哪里使用呢?一扇门或者一个宝箱。”
“这是储物柜的钥匙,小甜心。”
哈莉牵着狗跑过来,在盯着那把钥匙看了好几秒之后,小可爱歪着脑袋笃定的对梅森说:
“就是老式车站里的那种储物柜,我可以确信这一点,以前J先生就有很多把这样的钥匙,用来藏一些违禁品。
即便是在哥谭,那种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没人会特意关注车站里几十年都不会有人碰一次的储物柜。
瞧,它上面还有标号呢。
2501号。
之前莫比乌斯椅不是查到资料了吗?
理事会的这座‘希望城’就是建立在纽约城的旧址上的吧?所以我猜应该在早已经废弃的火车站或者地铁站里?”
“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梅森俯下身在小可爱脸蛋上狠狠啃了一下,后者被表扬便得意洋洋的挺起胸来示意自己本来就很聪明。
刚做了坏事的三个人三条狗飞快的离开夜色下的墓地,在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回到了下榻的特使公馆里,然后梅森拿出了从储物柜里搞到的东西。
一个小袋子。
里面只有一样东西,一本破旧的被撕碎的日记。
梅森皱着眉头拿起来,看着日记本封面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在他身后,奎茵读出了这行字的意思:
“罗夏.日记?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