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若在这场胜负决出之前,就有人已经早早死于非命,那因果可不管这些身死债消。
你若是胜者还好,死后仍可千里取敌首级,听着更酷了。
但若是败者,那还得老老实实挨一顿鞭尸。
自己生前,亲手给自己种下了死后的一劫,这就有些滑稽了。
灵力与魔力注定是不相容的,二者相遇,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最终,只剩下了两股纯粹的剑意,于空中僵持,如同定格一般,并逐渐隐于透明。
季莹莹一刻未敢松懈,反观剑君就风轻云淡了许多,望向季书航,愈发觉得惋惜:
“可惜了……精通阵法,你们是柳家派来的人?”
季书航:啊?我不造啊!我按统子提醒做的。
没等季莹莹回答,虽然她根本也没想回答,剑君又立马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那群玩蛇的只会研究阵法,全是些呆子,可这两娃娃对于刀势剑意的悟性亦非等闲;
你们是镰家的?
三心二意,既追求于刃器的干脆利落,又贪心于阵矩的强大威能,结果这么多年,用那密密麻麻的锁链,倒确实给自己缠了个严实;
……也不像。”
剑君单手负于身后,握拳顶在自己的腰间,来回踱步:
“药家……药家素来不参与争斗,也不需要争斗,他们的地位从未有人能够撼动;
骨家,呵,如此才子,他们也配?”
季书航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里有些感动,师父不善……也可能是懒得表达,这剑君可还是第一个如此夸赞自己的!
你听到了吗?都听到了吗!他夸我是天才欸,魔界最大五家之一的骨家,那都配不上咱!
又瞥了眼剑七离开的方向,季书航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先前问了你不说,现在没问,你爷爷可是主动就说出来了。
听这位剑君的意思,剑、镰、柳三家关系似乎并不融洽,多半是竞争关系,倘若是友,便不会这么直接怀疑了。
药家真就是炼药的?保持中立,与世无争,你们把狗脑子都打出来,咱药才能卖得更好?
至于骨家,多半确实是人人喊打的,剑七先前的气愤,以及现在剑君的不屑,都不像是假的。
约莫四分之一个时辰后,空中两道剑气彻底消散,季莹莹闷哼一声后退了半步,面色难看异常。
但此轮结果既定,新对老,前者终究是在岁月的累积上吃了些亏,好在并不算严重,坏在这是对方放水后的结果。
“看来,是老夫略胜一筹;
老实交代,我可许诺你,乃至你们所有人的性命,甚至可带你入我剑家剑池,洗去原有刻印,从此纳为我剑家之人。”
剑君眸子里依旧无悲无喜,只是视线又回到了季书航身上。
季莹莹收起剑,颇为不服的又上前半步立回了原位,但到了和平谈判环节,她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目光同样望向自己的大徒弟。
后者鸭梨有些大,只能苦笑两声:
“剑君前辈,咱真不是别家派来的,甚至除了帮剑七宰掉的那批骨家,其他三家,咱甚至连见都还没见过啊!”
我也想交代啊,早交代清楚了,我还指望您后面给咱分几个比武名额呢!
但那我也得有能交代的啊,我张嘴一个“我其实来自人界”,您怕不是当场就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