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人还活着。
回过神来,汤一雄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你们快过来!团长昏倒了!”
此刻楚青恬正在给陈确铮的脚固定包扎,夹板用粗糙却很结实的树枝代替,而绷带则是用了廖灿星的绒线衫,楚青恬将绒线衫拧成一股绳,包裹着树枝缠了好几道,最后用两只袖子紧紧绑住,才算是把陈确铮的伤腿包扎好了。
一听是党组织成员张遵骧昏倒了,陈确铮急得立马起身想要过去查看,廖灿星拗不过他,只好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想要扶着他站起身来,楚青恬却十分不留情面地了一句:
“陈确铮,你不要胡闹!”
楚青恬平日里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起话来都是轻声细语,从没有人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此刻楚青恬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冷冰冰地:
“现在条件有限,我给你做的固定也不是很专业,你要是乱动的话很快就会散掉,到时候骨头接不上该怎么办?”
陈确铮自然知道楚青恬是真的为自己担心才会如此生气,立马态度十分良好地道了歉:
“对不起,我再不乱动了,你消消气。”
这时候汤一雄来到陈确铮身边蹲了下来,轻声道:
“团长的头受了伤,现在还在昏迷,情况不是很乐观。”
陈确铮皱紧了眉头:
“现在必须马上把团长送到医院,其他同学呢?还有没有人受伤?”
“都是一些擦伤,没什么大碍,除了团长,最严重的就是你了。”
那司机显然也被吓了够呛,不理周遭的一切,坐在田埂上一个劲儿地抽烟,惊魂未定的手指一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每次都因为吸得太过用力连腮帮子都嗫了进去。
刚刚经历了劫后余生、惊魂未定的大家见团长张遵骧受伤昏迷,一时间都没了主意,楚青恬万分忧心:
“团长现在头部受伤昏迷,陈确铮的骨折也需要马上处理,不能再等了,咱们必须尽快赶回昆明,把他们送到医院去!”
然而举目四望,他们翻车的地方除了公路,两边只有无尽的农田和零零散散的农家宅院,完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汤一雄走到司机跟前,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送受赡同学去医院,司机回过神来,指了指那辆翻倒的卡车,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能碰碰运气,找过路的车帮忙了。”
然而等了半也没有一辆车经过,汤一雄看着那辆陷在庄稼地里的三轮卡车,向司机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师傅,我想问问你,这卡车的轮子怎么会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