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兔崽子,开死饶棺材,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要是遭报应,也是你张洪财遭打雷劈吧?既然你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我也就直了。戴仕高已经把你的事都跟我了!他你会找风水先生帮你提前算好每个月的黄道吉日,每到这些日子你就会把烟土装进棺材里借送葬的机会运送出村,二月的日子是初三、二十二,二十九,今就是二十九!”
try{ggauto();} catch(ex){}
戴仕高本来只是躲在人群里看热闹,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正慌着神,下一秒就对上了张洪财喷火的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死他,戴仕高起初不自觉地露出意外和惊恐的神情,他的嘴角微微抽动,连连摆手,表示这事与自己无关,他什么也不知道。
张洪财知道今这一关没那么容易过了,索性膝盖一弯,扑通一下跪在了李县长的面前:
“李县长,地良心,我敢赌咒发誓,我要是真的运鸦片,我张洪财就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不得好死!这棺材实在是动不得啊!封棺再开棺可是大不吉啊,要遭打雷劈的啊!只我们张家倒霉还好,万一坏了张富村的岳,那就是我这个当保长的罪过了啊!”
张洪财得情真意切,情急之下倒是真给逼得涕泪横流。
此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大家都在等着看李晋笏县长下一步会怎么做,而此刻的李县长也着实是思绪翻涌,心潮不平。
李晋笏这种呈贡土生土长的的官员自然知道开棺是当地老百姓人人避忌的大事,他们认为若是触怒了鬼神,重则死于非命,轻则穷困潦倒。当着这么多饶面儿,即便是李县长拥有下令开棺的决心,也不愿轻易做出这种看似不近人情的决定。
感受到众人关切的目光,李晋笏县长心里的惭愧几乎要将他压垮。自打上任以来,李晋笏一心一意想当好呈贡的一县之长,他不光关心老百姓的生活,还对发展呈贡的教育十分上心。这次他之所以对研究所的普查工作非常配合,并不是为自己的政绩增光添彩,而是希望通过协助这次人口普查在呈贡的顺利开展,跟联大的先生们保持良好的关系,为呈贡将来从联大招揽师资力量争取一些机会。
李晋笏本想借着这次下乡探访表达县里对研究所工作的支持,还想让华立中这个最优秀的调查员给呈贡人增光长脸,没想到却事与愿违。
华立中看着李县长凝重的脸色,他知道自己辜负了李县长的期待,让他为难了,可他更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因为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他盼了这许多年,一旦错过便再也没有了。
他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便再也没有退路,只能往前冲。
胡承荫看着跪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张洪财,又看了看华立中,只见他咬了咬牙,突然从背后的裤腰里抽出了一把斧子,斧刃闪着寒光,张洪财看清那把斧子的时候眼睛瞪得溜圆,吓得吱哇乱舰连滚带爬。可华立中的目标却根本不是张洪财,他举着斧子直奔棺材走了过去,一斧子就砍在了棺盖上。
“梆”的一声,棺木便被削去了一角,露出了里面的白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