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荫,你脸怎么伤了,这血是怎么回事?你肩膀也有伤?”
胡承荫拨了拨稍微长长的额发,徒劳地想要遮住眉毛,做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
“没事儿,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擅不重。对了,还没开学呢,你怎么跑到农校来了?”
楚青恬顿了一下:
“我……之前不心摔了一跤,胳膊上有些擦伤,到医务室来换药。”
胡承荫的表情立马紧张起来:
“怎么就伤着了?快给我看看?”
楚青恬用手摸了摸衣袖:
“你先别急,都快好了,正好我也要去换药,你也跟我一道去,给医生看看你的伤。”
胡承荫只好跟楚青恬一道进了农校的大门,他跟联大的同学们许久没见了,见到楚青恬觉得十分亲切,他肚子里有一肚子问题要问。
“假期你们都过得怎么样?我记得联大剧团不是要去大板桥演出宣传抗日吗?你们的演出一定很成功吧?”
“演出的确很成功,老百姓很爱看,而且我们在大板桥还撮合了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真的吗?这么有意思的事儿得空儿你可得给我好好讲讲!”
“你呢?调查员当的怎么样?有没有帮上陈达先生的忙啊?”
“那是自然,我可是陈达先生的左膀右臂啊!”
“吹牛,以后我问陈达先生去,看他怎么!”
楚青恬本不想跟胡承荫谎,可她实在有些担心他身上的伤,只好先瞒下了车祸的事情,硬把他带到医务室来。
在那次车祸中,除了张遵骧和陈确铮,大部分联大剧团的同学受的都是些皮外伤。楚青恬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她手臂上的擦伤,轻不轻,重不重,若是放任不管,恐怕有感染的风险,所以起初她每都要走一个东北到西南的对角线,从学校到医院斜穿整个昆明城。
因为路程实在太远,后来楚青恬就选择在联大校医室就近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