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生听那嗓音都轻快不少,也猜出了那人是谁。
“咳,”初路蹲下身体,烛火伸进栏杆向前探了探,终于看清了何处生的脸。
她笑眯眯的,“我是说,是你叶野殿下我。”
“你怎么会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吗?”初路略微正经了些,“因为你身上有恶魔。”
何处生抿唇不语。这个他当然知道。
“我来也不是为了我来的。你被关在这里,是因为埃垃,他苦苦哀求,你才免于一死。”
“埃垃?他……怎么样?”听到埃垃的名字,何处生才有了交谈的欲望。
“他不好。”初路一脸痛心,“为了替你将功赎罪,我们去找了关于恶魔的书,想交给大祭师。但是……”
初路一边说着,一边留意何处生的脸色。
何处生像是想到了什么,白了脸,只听初路继续道:
“但是书缺了几页,是契约恶魔最关键的部分,大祭师认为我们是在包庇你。如果你留有那几页,就证明你真的看过恶魔的书,是你主动引恶魔上身,为祸学院。你,就会死。”
“你们和我没关系。”何处生急着问,“埃垃呢?他怎么样了?”
“比起大祭师的污蔑,他更想证明你的清白。但是他也被大祭师关起来了。大祭师这些日子之所以没管你,全是因为埃垃在给他制造麻烦。”
不然,契约恶魔这么大的事情,图亚怎么可能会不管。
只是因为埃垃制造的麻烦,让图亚实在腾不出手来。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初路和陆凉的手笔。
初路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怀表扔过去。这是刚从埃垃身上薅下来的,用埃垃打感情牌,有个信物效果翻倍。
“这是埃垃的,他让我交给你,说不用担心他。”
那怀表刚刚好扔在何处生怀里,他愣愣的看了一眼,“他,不是王子殿下吗?”
怎么还会……这样?
“他妈又不受宠,就有个王子名头而已。实际上,和庶民差不多。哦对了,他母亲,是女子。”
初路把埃垃说的惨极了。
何处生张了张嘴巴,“我……”
“我是偷偷来的,过几天大祭师应该就会提审你,给你搜身。若是真从你身上搜出了那几页缺页,你就真的不清白了,到时候……”
“到时候埃垃和你们也会真的被连累,对吗?”何处生抬眼,“我能相信你吗?”
“虽然我生母现在很风光,但她也是个女子,我这个王子的命,也很随意被拿捏的。”
我都冒死进来给你通风报信了,你说能不能信我?
何处生点了点头,费力的抬起手,竟然从……头发里薅出来一张纸,又从鞋垫下薅出来一张,最后,从牛仔裤的夹层里薅出来一张。
“……”初路看他的藏匿手法,真是一惊又一惊。“你……脱发啊?”
堂堂……男主……戴假发片?
“这是那三张缺页,还有两张,在宿舍楼下左数第三棵树下泥罐子封口处左侧三里的石头下埋着。”
何处生把这三张纸团成团扔过去,随即垂眸,看着手里的怀表,“我不会连累你们,埃垃,会平安吗?”
缺页到手,初路懒懒的敷衍两句,随后问他,“你这些天,没偷着练吧?”
“我看不见,也用不了魔法。”何处生声音淡淡的。
初路扬眉笑了一声,保不齐这位男主会什么过目不忘。
“练没练都没事,别在人前露了就行。”
东西一到手,初路声音都懒得掩饰了,不似刚刚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反而神采奕奕,声音舒朗,“等着吧,你会出来的。”
初路起身,“我走了。”
“埃垃!”何处生看那张扬的背影,喊了一声,“救埃垃出来!”
初路没回头,只随意的向后挥着手。
这一趟很是顺利,演戏也没费多长时间,出来时巴图莉在地牢门口接应她。
顺利出了祭师院,她们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初路总觉得哪里不对,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祭师院,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人,怎么办?”
初路回神,看见几个下属拎着晕死过去的埃垃。
“死了?”
“没有。”
“还能怎么办?扔到学院外啊。”初路抬脚就要走,忽地想起什么,“等等,把他扔在一个有用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