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芑惊得已经顾不上规定,飞身上了舞台。
乔离离纵身一跃,躲开了这支箭,人也到了舞台的边上,旁边的人,趁她立足未稳,双手推向她的腰侧,这一推,是奔着她落水而去的。
下面的宾客的嘴虽然没有闭上,但还是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啊。”“阿”“嗷”,而且高低大小各不相同。
因为这一落水,衣衫湿了是小事,若是再被哪个龌龊的男子救了,那就事大了。乔离离不是别人啊,她和六皇子有婚约啊,出了这样的事,六皇子娶还是不娶?定国公府为了维持皇家的颜面,是把她送到庙里,还是病逝?
这哪是一个小小的落水,这是要命啊。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只见乔离离借力在舞台边缘原地转了个身,那身姿旋转得比刚刚跳舞的胡姬都轻盈曼妙。而推她的人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怎么可能还收得回来,随着她的旋转,人就被带飞出去了。
然后,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湖水不深,刚好没人,落水人在湖水中挣扎着几个起落后,传出了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危急时刻,已经喊破音,听着却依然十分熟悉。
采芑已经跑到了乔离离的身边,“小姐,你没事吧。”乔离离摇了摇头,她没事,可是有人要有事了。
她走到投壶的男宾队伍里,刚才她看清楚了,对她扔出那一箭的是郑学德。按说投壶投偏了是正常,但是能偏到她这里来,还用足了力气,那就不是巧合了。
细想也不违和,这郑学德是户部侍郎郑盛的庶子,平时吃喝嫖赌,偷鸡摸狗,不干正事,人送外号郑缺德。这郑家是二皇子的外家。因为六皇子得宠,这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向是蛇鼠一窝。
乔离离可不管他大皇子二皇子是不是合作,,也不管她郑妃的母家三品侍郎,欺负她的她就要讨回来。她是定国公府的嫡女,她是六皇子的未来皇子妃,她要是被人欺负了一声不吭,才是损了定国公府的威名,丢了六皇子的名誉颜面。
乔离离走向男宾中的郑学德,郑学德看见云淡风轻走过来的乔离离,却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往后退,一边摇着手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之前设计的也没有这个环节啊,设计中乔离离落水,怎么可能来找他的麻烦呢。
没有事先想好该怎么说,怎么做,这个郑学德慌神了。乔离离在心里鄙夷不止,就这魄力,就这心理素质,还害人,在哪打着灯笼找的这个蠢货。
“不是故意的?”乔离离歪着头,貌似无害的问。
“嗯嗯,不,不是故意的。”郑学德的脸色都变了。
“那是有意的?”“不怀好意的?”乔离离逼近他,对着他的脸就要打,她要把被射箭的仇报了,追上来的采芑赶紧拉住她,“小姐,仔细您手疼。”
“您放手,让我来。”采芑抡圆了她的拳头,照着郑学德的脸就是一拳,登时他的脸上就跟开了花一样,鼻血横流。采芑仍旧觉得还不过瘾,想着他们是要逼小姐落水的,抬腿照着郑学德的胸口飞起一脚,郑学德从舞台飞了出去。
他没有落水,飞越过了湖,落到了岸上,砸翻了一张桌子,把那一桌的宾客吓得跳出好远。
“叮叮当当,”“稀里哗啦,”“叽里咕噜,”“噼里啪啦。”“诶呀诶呀。”比刚才水榭的丝竹声还大。
采芑不好意思的对乔离离说:“对不起,小姐,没收住劲儿,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