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而我们要在仍然在行动的那些困敦汇聚到一处的一刻,力图一击就将它们全部消灭!”
Saber将刀抽出了鞘,试着握紧。
“倘若是恰如此时所具的火之型、风之型,以此破势,应该可以做到。”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低低自语。
◇◇
站立在几步开外的距离,Archer背着手,仔细打量着雅各,但并无靠近上前的意图。
嫣红的新鲜血液正沿着手腕滴落。由于积年的伤痕,手腕的皮肤有些粗糙,血液也因此流动得并不快。也正因如此,空洞中随着时间流转而产生的变化,也变得尤为明显。
——被那不知所踪的青年遗留下的“婴儿”,正以数十倍于正常人类的成长速度,伸展着躯体。
然而越是成长起来,越是显得可怖:五官一直显得模糊而难以分辨,肌肤是一味的纯白。“不管那究竟是什么,至少一定不是寻常的生命体”——唯有这一点,是严密戒备着的魔术使和英灵们足以确信的。
Rider那奇妙地能行于天空之上的太阳船已经停泊在了空洞的边沿。毫无实感地注视着腕间渐渐流失的血液,直到轻微的眩晕感开始占据意识,雅各慢慢靠上座椅靠背,伸手捏拢伤口。
好像下刀时没有控制好分寸,伤口有些碍事了。没有接受过“怎样制造出恰好能施展魔术且不伤身的伤口”的义务教育似乎始终是自己的一大缺憾……想到这里,他忍住笑,迎上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Archer的目光——故意没去看背后保持着驾驶姿态的Rider。
“你一早就知道御主……抹大拉小姐的现状了吧,Archer。”
“的确。只是即使是我,也会在亲眼目睹和确证之前,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即使连自己都知道那只是渺茫的、连希望都算不上的一点愿景。”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阻拦我们现在的行为?她的魔眼,应该是还遗留在世的最后一点与你的联系吧。”
“谁知道呢?或许我们都只是在赌一赌运气,譬如我的御主遗留的奇迹足以延续下去,又譬如阁下也在赌自己的血液流干以前,可以吸引到附近所有的捕食者。”
头也不回地,Archer远远地凝视着地面。
被一句话刺得措手不及,本就感到大脑有些迟钝下来的雅各徒劳地张了张嘴。
“即使是这样,也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Archer你可以袖手旁观,又或者和那青年去做些交易……不管怎么说,Archer,你似乎在刻意地让我们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要对付那个人和‘它’,即使是将你们的力量一并计入,也大概是不足够的。他们挡在你们所有的去路上。”
Archer的语气格外平静,尽管并无再解释更多的意愿。
“而我与御主,最初仅仅是想让天平的两边,更加公平一些而已。那不仅仅是你们与‘他们’之间的天平,也是……或许这本也与那个人殊途同归吧——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和他站在一边。”
本还想说些什么,雅各的注意力却完全被终于涌入视野的,铺天盖地的“困敦”吸引。Archer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你还是赌赢了。”